山下十數裡外受紅葉佛門庇佑的百姓以及虔誠的信徒有很多人前來觀禮,帶著僧衣僧帽僧鞋早早地登山入寺歇腳,不過要數場麵最大的還是那位秋心山莊莊園之主。
小師父瞭望山寺:“方丈禪師說請南山撞鐘人下山,需過禪一關,武一關。禪有人說,不知這武誰能破。”
昨日一封八風吹不動的批語讓他頓悟禪理,愈發感覺與寺院靠近。今次上山,佈施的衣物但是堆疊了整整兩輛馬車。幾名書童自山腳搬至寺院,本來山涼秋冷的淩晨已是大汗淋漓。
以駱冰王為首的五人上前,見那寺門前端坐一名戒頂披僧衣而身軀卻又寬胖之極的禪僧閉目合十,微帶笑意,好像釋家佛門裡所說的彌勒佛陀。任憑小和尚當願如何喚,也得不到一聲應對。
深思了半晌的李星雲暗自點了點頭再度問道:“坐禪四十年,禪師所求為何?”
駱冰王瞥了洛長風一眼,二人嘴角同時閃現笑意。
見胖禪師拄著枯枝漸漸起家。
晨鐘自紅葉寺的南山方向傳來,宣佈眾僧佛五年一度無遮大會的禮啟。
駱冰王展顏而笑。
一襲男衫風采誘人的駱冰王那雙綽約中帶著英姿神韻的眸子不知是偶爾還是靈心而至的瞥了洛長風一眼,然後便是慌亂地收回視野。那模樣,像是朱門大戶裡爬了窗偷偷溜出去玩耍的蜜斯唯恐被抓個現成似的。
南懷施主命書童施衣布齋……
盛況自是空前。
不見迴應的駱冰王轉了轉骨碌碌的靈眸,瞥見身邊武修陽被那一句胖徒弟招來的忍俊不由,那雙眼睛轉而變得峻厲,馳騁疆場威凜不凡的氣味讓受命曆練的武修陽不得不悻悻地閉上了嘴。
駱冰王雙手合十禮見說道:“胖徒弟,你好。”
佛堂前已在論禪說法。
武修陽拍了拍李星雲的肩膀:“好小子!難怪這一次請撞鐘人下山,智囊大人指名道姓讓你跟從,本來竟是說法 論禪的高人。看來這校尉一職,是屈才了啊。”
等候著校尉李星雲碰鼻而回的武修陽抱臂旁觀,誰曾想那曾貪酒誤事的彌勒僧竟破天荒的開了口:“太陽東昇西落,已有一萬四千六百次循環。”
李星雲說道:“贈送禪師為錫杖。”
那是寺院報時的暮鼓晨鐘地。
李星雲緊接著說道:“禪師究竟是學坐禪,還是學坐佛?如果坐禪,禪並不在於坐臥。如果坐佛,佛亦無定相。若禪師固執於坐相,那是背道而行。在星雲看來不是成佛,而是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