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內心如何作想,隻要一想到她竄改運氣軌跡嫁給魏康,而曾經熟諳的重華長公主將不能再嫁,總有種奪了彆人所屬物之感。
看著孔顏殷切諦視的目光,魏康斂下對孔顏這一席話的驚奇,他目光一凝,沉聲道:“我曉得。”
孔顏從炕上起家,一邊走向屋中心的束腰圓桌一邊持續說道:“聖上一共有五位公主,適齡婚配的有三位,而重華長公主雖在適齡當中,卻也是聖上獨一的嫡出公主。二爺身在邊關許是不知,我朝公主出嫁之時皆會有封號,並賜賚長公主之尊,不太重華長公主卻非此次出嫁時說得封號,她早於週歲之時變得此封號,不丟臉出聖上對重華長公主的寵嬖。可現在卻讓重華長公主和親,還是下嫁於吐蕃王。”
本來不曉得指婚魏康的公主是哪一名金枝,更下認識躲避隻道本身此生與之恐難相見,可現在是誰已顯而易見,且不但將要見麵,此人還是曾經的故交。
另有一處她不得不想,如果元敬帝是要拉攏魏康,即便下嫁公主,也當是雲英未嫁之身,而非一名和親守寡又韶華已逝的公主。然若元敬帝無拉攏之意,那麼隻能是公主誌願上奏,特彆當這位公主是元敬帝一母同胞之妹,統統疑雲便可迎刃而解。但重華長公主與魏康他們的統統委實相距太遠,獨一的交集便是此生此次送嫁――路上漫漫又遠行他鄉,加上最後峯迴路轉的締結良緣,讓這一起不免添上旖旎之色。現在又將入府小住,她真的難以未幾想。
魏康看得清楚,不知是為孔顏出乎他料想的這份靈敏,還是因這諸多的靈敏都是出於對他的擔憂,心下的動機當即一轉,竟是將這隱晦之言道了出來,“河西缺糧,送抵重華長公主順利和親吐蕃後,朝廷會調撥一批糧食過來。”
魏康的話音甫落,隻聽“噗通”一聲,孔顏手中拭水的巾帕掉入未及撤下的熱水盆中。
孔顏心下過分震驚,麵上已然不覺帶出情感。
孔顏驚奇不過一瞬,轉眼便聽魏康一貫的冷聲叮嚀,心下暗道了一聲這纔是了,剛纔是她神思不屬聽出岔子,當下斂了心神,見魏康抱過天佑靠近,不覺一笑,他們的運氣已然有了深深拘束――天佑,也共同地期許這一份拘束,如此略作交底又何妨?
炕下的腳踏旁置了腳爐,本地又放了一個燃得正旺的六角鎏金熏爐,傳來的熱氣兜頭兜腦得讓人昏昏欲睡,模糊地彷彿有些看繞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