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應行動雖不如在沙州諳練,卻也不見陌生。
“二爺。”欠身一禮,為魏康解開身上落滿積雪的鶴氅,抖了抖交給英子收到內裡的跑堂。
俄然,雜遝而倉猝的腳步聲從西次間模糊傳來,世人紛繁側目疇昔。
正院的中堂大廳裡,數十燈燭高照,卻驅不散滿室陰霾。
孔顏閉了閉眼睛,將滿腹心境斂下,隨之把手爐往身邊高幾一放,帶著侍立品後的英子一起迎了上去。
孔顏聞聲回神。見世人目光驚奇的瞥向本身,忙斂了神采強迫平靜下來。
稍時,兩個婢女端著熱水和潔淨的紗布重新回到屋子裡。
彼時世人也偶然義去重視孔顏,不過是見一貫行舉如儀的孔顏,竟然會有失禮的時候纔多看了一眼。這見一如平常,猜想是時過子時,又折騰了一日,她一妊婦打盹踢響了腳爐。因而不約而同地收回目光,再次沉浸於各自的心境中。
驚詫之下。身材倉猝緊繃,腳下一個用力滑了出去,一腳踢上椅子下的腳爐,收回“鐺”地一聲響。
這都是第三次換血水了,看來血還冇有止住。
陳氏一貫對魏康冷酷,此時當屬魏光雄安危更重,何況主使之人又未查出,她聽過答覆便又閉眼撥動佛珠。而魏湛與魏康脾氣南轅北轍,兄弟二人一貫無所交集,天然也無話可說。
動機尚未轉完,孔顏倒是一怔。
彷彿前一世,就在河西王賦被廢的第二年,也就是元德十八年。魏康已經成了河西的節度使。
說話當頭,英子用茶盤捧了一盞茶出去,放在孔顏和魏康之間的高幾上。
不過應當冇事吧。前一世這個時候,她人還在涼州城,清楚記得魏光雄一向身材康泰,直至第二年朝廷準允河西廢王賦都還健在。但是
陳氏獨坐主位,雙目緊閉,看似一派沉寂,手上卻不斷撥動著一百零八顆金絲楠木佛珠。魏湛、李燕飛、孔欣三人順次陪坐在右下首一溜紅木雕漆椅上,雖是背對著西次間,孔欣又扭了手腕,伉儷三人還是時不時扭頭去看西次間的動靜。魏成則陪坐在左下首的輪椅上,付氏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額頭上還纏著紅色紗布,一臉慘白,卻和魏成一向嚴峻盯著西次間大紅繡金卍紋錦簾。
看著世民氣不在焉的轉開重視,孔顏也兀自思路了起來。
不等世人搶先扣問,魏康已沉聲說道:“行刺的有十三人,身亡十一人,還剩兩人被關押水牢,暫未從中得知是何人派來,不過已做了製止他殺的辦法,我隨後會再停止拷問。彆的餘下八十七個儺舞伶人已悉數收押,屆時再做詳細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