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嗯了一聲,隨他去了皇後的氈帳。
他語氣雲淡風輕,彷彿並未將這凶惡的重傷,放在心上。江淩眼睛紅了一圈:“長樂郡主說你是為他們擋下了狼的進犯。”
皇後身邊的小寺人蹭蹭跑過來:“江女人,皇後孃娘在找你呢!”
江皇後溫溫輕柔道:“陛下說的是。”又笑嘻嘻去拉跪著的兩人,“都跪著做甚麼,後代婚事但是大喪事,大師歡暢纔對。”
“都聽你的。”周呈知似笑非笑。
說完,輕笑一聲,回身去追周長樂。
說罷,他俄然跳起來:“我去叫父皇給我娶王妃。”
周長樂哼了一聲,將手上的兩個小瓷瓶丟在他身上:“我來給你送藥!”
江淩點頭:“是啊,我聽皇上彷彿要給太子娶妻,但大皇子是哥哥,不是應搶先娶麼?”
江淩朝他笑了笑:“表哥,長樂郡主現在身份未明,你就如許亟不成待地想讓皇上賜婚給我們,你不怕郡主她悲傷?”
週報告微微驚詫,轉頭瞥見周長樂紅著眼站在她身後,訥訥道:“長樂,你如何在這裡?”
江皇後趕緊打著嗬嗬道:“淩兒你這是做甚麼?姑母曉得你受了驚,又因為呈知將馬兒讓給你心存感激。你看你表哥不也受傷了麼?”
江淩笑:“我們男未婚女未嫁,身上也都未背一紙婚約,你受傷我看看你,又冇做甚麼有礙風化的事。”
皇上也笑:“父皇曉得你心慕你江家表妹,不過這類事也急不得。朕冒然賜婚,怕不是會引發一些大臣的不滿。”說罷,又打趣般道,“再說了,江女人的心機如何,還不曉得呢!”
江皇後愣了下,又笑著道:“這孩子,害甚麼羞,這不有陛下給你倆做主麼?”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這是她頭一回主動。他手上留著乾枯的血跡,幾道傷口固然上了藥,仍舊清楚可見。
皇後倒是暴露驚奇的模樣:“呈知這孩子倒是懂事,對了,聽聞他受了重傷,是有此事麼?”
走出氈帳,週報告也跟了上來。她轉頭看了他一眼,隻見他麵帶含笑,鬢角髮絲在風中輕動,本應是最熟諳的人,江淩卻覺如此陌生。
哪曉得氈帳裡除了皇後,皇上和太子也都在。她趕快施禮,皇上笑著揮揮手免禮
周呈知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不解,旋即又笑開:“這麼擔憂我?”
“哎――”皇上抬手打斷她,笑了笑道,“淩兒說得有事理,這也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報告喜好淩兒,我作為他父皇,自是樂見其成。我知你不爭不搶,江家在朝中的職位,也完整比不過其他幾個皇子的舅家,不過太子娶國舅家的女兒,群臣天然會多想,悠悠眾口還是要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