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胡人侵犯中原,晉室能夠在江南安身重整大業,王氏居功至偉,乃至元帝即位時都曾聘請王茂弘同登禦座,固然王茂鴻回絕了,但此事傳出皇宮後便有了“王與馬,共天下”的說法,現在到了王述之這一代,幕僚親信仍來往頻繁,但天子卻已經換了好幾個,早已不複當初的信賴。
王述之伸開雙臂,“唔”了一聲:“不會服侍人呐。”
“……”
司馬嶸差點冇站穩,驚奇地看著他,見他轉頭看過來,趕緊垂下眼睫,非常順服地跟上去,到了熱氣蒸騰的池子中間,上前替他寬衣解帶。
這丞相幕府,彷彿成了天子的眼中釘、肉中刺。
“哎!無妨!”吳曾笑應道,“月色恰好,又有如此動聽的絃樂,那裡需求歇著,再等半晌。”
王述之半道上得了動靜,忍不住悄悄笑了一聲,撥轉馬頭岔到另一條路上。
王述之周身線條緊實,冇有半絲文人的弱架子,司馬嶸斜著眼打量他腰腹,待他進入水中才收回視野,跪坐在他身側有些無從動手,隻好拿著木勺胡亂舀點水往他身上澆。
“是。”王亭應了一聲,趕緊打發人去王述之返來的必經之地守著,打發完愣了一下,轉頭看著司馬嶸直撓頭。
吳曾乃太子親信,說是在鄰近的船上弄月,瞧見丞相的畫舫便冒昧前來叨擾,說是冒昧,可聽聞丞相喝醉了結一向不肯走,厚臉厚皮地留在內裡,笑眯眯道:“那下官等丞相酒醒了再行問候。”
丞相府內,司馬嶸已洗去一身酒漬,開端儘力回想這段時候京中產生的事,可惜三年疇昔了,想要理清楚也並不輕易,一時倒有些猜不出王述之今晚究竟做甚麼去了,正在吃力揣摩時便聽到內裡傳來動靜,趕緊起家走出去。
司馬嶸笑得高深莫測,在他肩上拍拍:“不裝得像點如何把人亂來疇昔?”
“是。”
司馬嶸差點讓那美人身上的香氣熏得再打一個噴嚏,趕緊就勢倒在王亭身上,換一邊袖子把臉擋住。
“是。”
幕府大門回聲而開,王述之疾步走出來,一入正廳便有人腳步倉促迎上來跪倒在地:“下官拜見丞相!”
王亭連連點頭,忙叮嚀車伕將馬車趕回丞相府。
“這……部屬癡頑,一時猜不出。”
司馬嶸在他們翻開帷幔之前俄然離席起家,順帶一腳將案幾踢翻,東倒西歪地從另一邊衝出去,半掩著麵孔伸手拽住一名正在跳舞的美人,在吳曾跟過來的時候一抬袖將人摟住,趁便擋住本身的臉,一聲不吭地揮了揮手中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