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殿內尚在朝議,王述之稟道:“近幾年入豫州的流民皆已獲得妥當安設,梁大人實遭冤枉,至於太子殿下所言的流民遍野,臣已著人查清,此事雖失實,倒是近兩月纔有的,且恰好就在賀禮消逝前後。”

數日以後,一道聖旨下來,韓經義被撤職問斬。

司馬甫聽得麵色煞白,眼神微顫,想起現在朝廷偏安一隅的窩囊,心中那桿秤垂垂傾斜。

司馬甫固結心頭的鬱氣這才稍稍散了些,馬上命令查抄入京的賀禮,同時查證曆陽的人證物證,很快便水落石出。

司馬甫雙手顫得短長,怔愣半晌才堪堪回神,忽地有些有力:“來人,徹查韓經義。”

王述之手握笏板深深一揖,正色道:“臣正有此意,不過眼下得了新的動靜,若不及時稟報,怕是會擔擱吏部的查辦。”

短短數日,天子耳中充滿著大臣對丞相的讚溢之詞,心中愈發不痛快起來,而王氏這一派的大臣們,明白的人急出了一頭的汗,不明白人的則一頭霧水,倒是王述之本人落拓不減半分。

“藏在曆陽的賀禮與保衛半夜遭襲,此時已全數被圍困住!”

司馬甫麵色稍緩,冷冷看著他:“那豫州流民又如何說?”

司馬昌蹙眉,忍不住打斷她的話:“母後但是氣胡塗了?我替他說好話做甚麼?”

親信一聽,大驚失容:“賀禮已經運送入城了,此時再換歸去怕是來不及。”

“是,正在朝議,一時半刻怕是來不了。”親信應了一聲,迷惑問道,“韓大人已承諾一力承擔,殿下為何憂愁至此?”

“昨夜風雨交集,孤睡得甚不平穩,想來想去,倒是忽視了一樁大事。”司馬昌眉頭緊蹙,心中忐忑不已,“王述之此人極其狡猾,既然敢在朝堂上公開辯駁,想必他已是成足在胸。如此說來,那些賀禮就不該脫手腳,萬一又讓他抓住把柄……”

司馬甫語塞,愣了愣:“那公報私仇一說又從何而來?”

“如此一來,你父皇必會讚你寬宏仁厚,記著,不但要為他美言,還要讓底下那些大臣一齊誇他,將他誇得天上有、地上無。”庾皇後說著悄悄笑了一聲,又道,“你彆忘了,有一種體例,叫捧殺。”

“甚麼?!”司馬甫麵色大變。

司馬嶸目光與他相觸,頓了半晌,敏捷撇開:“部屬隻是問問,丞相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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