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看向夏永思：“夏公子說此事受太子所托，不知人證物證安在？”
劉氏還想再求，卻讓下人請了出去，一步三轉頭。
裴亮抬手指指：“方纔瞧著四週一片冰天雪地，景色極美，鄙人忍不住便坐在屋頂賞了半晌。”
司馬嶸一愣。
夏永思亦是麵色灰白：“正因如此，侄兒更不能招，侄兒愧對叔父，甘心一死，如此纔可保住我們夏氏長幼。”
夏知章長長感喟：“我困在這小小地界做太守做了這麼多年，幾近被朝廷忘記，你不也常鬱鬱不得誌麼？官方都說王與馬共天下，不投奔王氏還能投奔誰？投奔朝廷？朝廷幾時記得我們！”
司馬嶸搖點頭，低聲道：“部屬有話說。”
“……”夏知章額角青筋直跳。
“你說的我何嘗不明白？”王述之握著他的手，見他掙紮，便加了幾分力道，沉著眉眼看他，“身在高位，凡事思慮利弊得失，如果之前，我天然放他一條活路，可現在你為我受了傷，我不取彆性命，如何對得起你？”
夏永思站起家走出屋外，在夏知章身邊站定，無法歎道：“叔父，我隨你去一趟罷。”
“哦？”王述之聽得風趣，“這麼一小我，想必不會被幾道枕邊風擺佈定奪，此中必有蹊蹺。你去一趟太守府，儘早逼他招認。”
王述之捧著他的臉不讓他轉疇昔，逼迫他看著本身，沉聲道：“你一貫沉著，到處為我著想，卻始終不肯接管我，究竟是為甚麼？現在你身受重傷，我恨不得立即將內裡的人千刀萬剮，你卻毫不在乎，仍然沉著如此……在你內心，甚麼纔是放不下的？”
“略有才名，非常自大，常感慨本身時運不濟、空有抱負難以發揮。”
“哐當――”門彆傳來茶盞落地的清脆聲響，一名年青婦人跌跌撞撞衝出去，緊挨著夏永思撲通跪在地上，“都是侄媳的錯！侄媳招！”
“丞相！”身後俄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司馬嶸揚聲道：“丞相，部屬性命無虞，既然夏大人幾番討情，無妨饒他侄兒一命。”
司馬嶸這一用力，引得背上傷口一陣疼痛，微微皺眉，很快又規複常色。
王述之笑起來：“的確可疑得很，即便她曉得內幕，也不過一介婦人，夏永思是以記恨於我，乃至不吝冒險行刺，實在說不通。”
夏永思沉默半晌，道：“並無實證。”
夏永思驚怒交集：“你來做甚麼？給我出去！”
王述之含笑看著他們，眸底卻泛著暖色：“我王氏儘忠朝廷，與太子殿下素無恩仇，夏大人一出苦肉計，便將罪惡推到太子頭上，莫非是想教唆我與太子，好讓我們互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