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疇昔彎身將地上的燈籠撿起,燈籠已無形狀可言,感受隻要被風在用力吹一下,能夠下一秒就會魂飛魄散。
“黎薑你還真是耐煩,涳夙那老不死的不是說過,如果那小妖娃娃不幸不測而亡,實屬怨不上你的瀆職。隻要等鳳皇從合虛焚蓮那出來,蒼梧立馬就會有第三任君主。”
男人素手一抖,手中摺扇伸開,紅色的扇麵上雕繪著一枝栩栩如生的桃花,“好一個不要摻雜。”朱唇輕啟,悄悄一笑,如東風般和順。可細諦聽去,那話語卻有著數不儘的落寞。
“本君的話不想說第二遍。”宋冉眸子一沉,凡是能有點眼力勁的都能看出,她在忍著一些情感。
“羽士,還回家收衣服不?”
家裡人!這三字說的宋冉心頭一動。在那邊除了沈賦和羅真,獨一一個至心對她好的也因她而死。那邊是家嗎?或許沈賦活著的時候,那邊還曾是過她的家。而現在,那邊是她擺脫不掉的惡夢。常常想到蒼梧二字,她彷彿就能瞥見爾雅的死。眼睜睜,無能為力的看著爾雅死。
“夜路難走,女人臨時等一下鄙人。”青年東張西望了一下,最後將目光停在躺在黎薑身畔的一個爛燈籠上。
未等黎薑完整下定論,青年朝宋冉淡淡喊了聲,“女人,我們走吧!”
“那便走吧!”宋冉不客氣的讓青年開路。
青年錯過宋冉,眉眼帶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收回目光,溫著聲音對宋冉道:“女人,你家裡人既找你歸去,那便歸去,彆難為部屬。”
黎薑隻好將夜明珠重新收回,但偶然瞟青年的刹時,他愣了愣。青年身上披收回的氣味,比剛纔那成折神君的氣味都要恒古,悠遠。可說能和他們蒼梧上一代君主炎帝有得比。可人間能和炎帝相提並論的現在除了合虛的焚蓮上君和神帝,就剩鳳皇。莫非麵前這男人是……
“主上……”
而後又從懷裡摸出一火摺子,鼓著腮幫子,撲哧撲哧的吹了起來。
“多謝。”黎薑遞去夜明珠的同時,青年手中的火摺子也燃了起來。
黎薑從袖裡取出一顆夜明珠,美意遞給青年。
男人素手執扇,連對付都懶得對付,眼神充滿討厭的瞟了一眼宋冉,“還是冇出息。”
那來去不到半晌工夫的男人,宋冉勉強算得上熟諳。沈賦臨終前,男人還在蒼梧留太小半天。男人叫甚麼來著,宋冉想了好一會,纔想起男人叫成折。棲居在太華山上的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