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夢梁腦海中的女人形象變得交叉混合，口中的陳述亦含糊不清，一會烏格，一會竹娟，一會又是素娥姐，令人聽了感覺顛三倒四，不知所雲。
“……你是東方來的客人，但你不是販子，你來到土塔爾城必然與拉卜克曼悍賊的寶藏傳說有關。”月伽族女人打量著阿德的麵孔，一句一頓說道，很有點中國街頭看相算命先生的味道。“如果你有興趣，我用撲克牌替你算一算，你在土塔爾城會有哪些收成――隻需求十便士，如何樣？”
那月伽族女人聽了，嫣然一笑，滿口承諾，說：“不管你敬愛的女人遠在天涯，隔山隔海，我都是能施法讓她今晚來到你身邊，與你夢中相會。”
黃夢梁像做了一個夢似的，扭頭四下瞧看，冇有一小我留意他的存在，剛纔那妖豔的月伽族女人彷彿也冇引發酒吧客人的重視，倒是在聚精會神聽那印度大鬍子講故事：在長年積雪的高山下邊一道深穀，住著月伽族人，他們崇拜月神，從月神那學到一種神通，能夠攝魂奪魄，禦鬼勞役……
那聲音似有一種操控人思惟的魔力，引誘黃夢梁不由自主跟著它去思惟，去回想，去陳述。他腦筋一下子想起烏格，烏格的慘死影象猶新，更是令他痛切心扉，她但是帶著他們的孩子一起分開人間的――他張口欲說出烏格的名字，可腦海裡快速又冒出鵠立在長江邊，口中呼喊“夢梁哥”的程竹娟那孱羸的身影，接著，那程竹娟的影子又變幻成曼穀那位斑斕崇高的素俄姐……
黃夢梁天然不曉得這些事，聽這女人說她有這奇異的本領，就來了興趣，從身上取出一張貨幣，看也未看遞給她。這是張一英鎊的大額鈔票，遠遠超越二十便士。月伽族女人喜出望外，將錢塞進胸口，也不失其言，當即就為黃夢梁施起神通來。
恍若在半夢半醒之間，黃夢梁瞥見那月伽族女人似笑非笑的麵龐，忽遠忽近的身影，耳畔竟一種纖細低迷的聲音，很悠遠但很清楚。那聲音開初問他，你敬愛的女人是誰？她叫甚麼名字？
黃夢梁淺笑不語，神采自是冇乾係隨你便。
說畢，那女人聲音垂垂在空中消逝，隻留下一股濃烈的奇香久久滿盈。
“――唉！”那漂泊在空中的女人聲音裡輕歎口氣，透暴露大失所望的情感，冇有再問那些莫名其妙的題目，換了話題說，“小兄弟，本來你是位多情的種子，誰是你敬愛的女人本身也說不清喲！為了感謝你的慷慨，另有你的杜鬆子酒，明天早晨，我送一名斑斕的女人來陪你，讓你銷魂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