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湯時,那位商販頭神奧秘秘將黃夢梁拉到一邊,小聲對他說:“小兄弟,我看你那張蛇皮留著也冇啥用,乾脆賣給我好不好?”
浮屍身上的衣服早被江水衝得無影無蹤,那商販頭棍騙的“蛇皮”亦沉入江底。倒是青石板道上撂下的幾挑食鹽,不知便宜了誰?
奇特的是黃夢梁吃了結屁事冇有,更無大礙,就是身子發熱罷了。莫非藥書上記錄有誤?黃夢梁吃飽喝足後,打盹就來了,在鄉村野地,也冇啥文娛玩的,何況他一個孤兒,乾脆倒頭大睡,這一睡就從下晝寢到半夜……
黃夢梁孩子心性未泯,見那珠子好玩,順手把它塞進懷內,接著剮皮開膛,而後砍下一段帶頭的“蛇肉”放進鐵鍋裡熬煮。剩下的“蛇肉”被他晾在一邊,等今後再漸漸吃;而那還粘著幾十片鱗甲的“蛇皮”他卻當著敝履扔到屋門外。
據《本草綱目》補遺藥書記錄,蛟虯鱗甲是一種藥性極強的滋陰壯陽神品,如有人身子衰弱不由風寒,或者縱慾過分虛脫倒床,用鱗甲在一碗水裡研磨幾轉,喝下立見神效。
開門的天然是黃夢梁。他明天涼水喝多了,被一泡尿憋醒,起家開門想便利,恰好瞧見商販頭哈腰撿拾“蛇皮”那一幕。
想想看,手中有了片蛟虯鱗甲,不就成了醫聖,成了華佗扁鵲。難怪人間傳言,人倘獲得一片蛟虯鱗甲便如獲珍寶,此生定將大富大貴。
半夜時分,黃夢梁家屋外來了幾個行商。
一行人在商販頭的催促下,一氣走了七八裡路。走著走著,大師就感覺身上不對勁了。起先,身子開端發熱;接著,五臟六腑彷彿被沸水澆透;再往下,骨髓裡彷彿在呼呼往外冒火焰……大師受不了,扔下擔子,紛繁跳進長江,冒死灌那冰冷的河水。
吃了那“蛇肉”,彷彿也冇啥特彆的反應,就是感覺身子發熱,口乾舌燥,老想喝涼水。喝了涼水後,身子上的炎熱才減退了些。不過,這類炎熱也甚奇特,發熱時,渾身高低皆似在火爐裡烘烤,唯獨胸口這塊卻始終保持清冷,倒讓黃夢梁感覺很舒暢並且另有種莫名其妙的打動。
明天,從上遊盤石鎮來的幾個販子因為躲雨,誤了路程,伕役又挑側重擔,直到半夜了,這一行人才走到黃夢梁的屋前。
天哪!這黃夢梁真的是不知深淺,不懼死活,他吃下去的哪是甚麼“蛇肉”,明顯就是即將得道的蛟虯。
第二天早上,有人路過,瞧見江邊有幾具赤身赤身浮屍,那浮屍不像淹死鬼一身慘白,倒像是被火灸烤了普通。透著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