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瞅著黃晨,作勢想跳到老梢公這條船上,才邁出一步,又立即愣住。他像嗅到一種可駭的氣味,抑或瞥見一個傷害的人物,神采愀然一變,急回身往劃子外“咚”地聲,跳進了秦淮河,再不見了身影。

“你家在哪,遠不遠?此去得花多少時候?”戴東風再問,此次恐怕是真信了算命先生的話。

梢公的劃子上,隻要一盞馬燈,光芒暗淡,瞧不清這算命先生的模樣。隻見他手執一隻攬買賣的幌子,臉孔極是恍惚。幾位年青人也不為意,說好代價,一一請他相麵算命。

算命先生沉吟不決,好似在考慮如何破解這幾位年青人的災害。他口中喃喃自語,語意不明,倒像是催眠曲普通,令人昏昏入眠的模樣。

這實在不算可駭,可駭的是不謹慎登上了那鬼船。有人就碰到過,並且那人還馳名有姓,彷彿確有其事。傳聞那人叫陳德深,就住在水西門一帶,是位挑鹹水鴨賣的遊販。

那算命先生頓頓,又說了一通“相格無破,必有成名之日。天不得時,日月無光。地不得時,萬物不生。水不得時,風波不作。人不得時,運限不通”之類的奧妙之語,弄得這幾位年青如墜雲山霧海。

幾杯酒下肚後,便同統統的年青讀書人一樣的弊端,大誌立勃,慷慨激昂,大有指導江山,舍我誰主沉浮之意。嗬嗬!說白了,這幾位就是——用當今的一個詞描述——就是當時的一群憤青。

戴東風就說:“嗨!趕得早不如碰得巧,在這裡撞上個算命的先生,乾脆叫他上船來給大師算個命如何?看看大師的出息。”

黃晨這一問,聲音不大,卻非常清脆,一下子將那幾位讀書人的吵嚷壓住。這幾人乍聞黃晨說話,彷彿剛從夢中醒來,一時半會竟健忘剛纔產生了啥事。就那算命先生眼裡卻射出一股惡毒的光來。

對過那船上叫老張頭的梢公,笑嗬嗬說:“哪有錢去燒高香喲——這船上的客人是幾位讀書人,喝多了點酒,請了個算命先生在算命,還說要去他家……”

幾人就欲下船。但那劉雲瀚卻有些迷惑,心中模糊約約感覺有哪點不對勁,可又一時想不出來是哪點不對勁。他站在船邊,想跳又不想跳,其他幾人就衝他嚷,雲瀚兄你走不走,不走就讓開!這條路窄,你擋著大師就冇法走了……幾人正吵嚷,老梢公的船載著黃晨母子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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