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它是假,彷彿也有點說不疇昔。比如昨晚,那夥強盜要用桐油燒燬木船,隻需劃根洋火,瞬息之間就能搞定的事,卻半天冇見起火。竹娟清清楚楚記得,她兒子幫她解開繩索,就費了好大的勁,厥後他倆又花了很多工夫,把篾簍從暗艙抬出來放蛇――如果冇有那敖甚麼四的公子幫手,恐怕全船的人早已葬身火海。
是以,這夢又彷彿是真。是真是假,是假是真,冇法猜個明白。
黃晨說:“有呀,那黑蛇被一條白蛇纏住,另有一條青蛇在咬白蛇。”
驀聽鄭老邁說前邊是魚龍石,竹娟心頭頓時一揪――不好!夢中那敖甚麼四就說過,他們的船就會在這兒要遇險,這兒會有兩惡龍要來興風作浪。竹娟部下認識地摸摸頭上,那支蛇形簪子正插在髮際間。
天亮了,長江上微風微浪,星星點點帆船在江麵飛行,或順江而下,或逆流而上,一派平和安靜的氣象。哪有半點蛟龍搗蛋的陳跡。
竹娟立即反應過來,本身瞧不見,兒子能瞧見呀。她忙問兒子:“晨晨,瞥見水裡有條黑蛇冇有?”
船在長江上行了半日,一點事冇有,竹娟的一顆懸心才垂垂落了下來。她思忖,恐怕真的是做了個怪夢,怪夢不消當真,以是也用不著擔憂。唉!都是本身昨晚思念丈夫,想過了頭鬨的。
“媽媽冇事――晨晨,等會如果水上風波大了,你就把媽媽頭上的簪子取下來,扔到河裡。不要問是為啥,媽媽也說不清,你照媽媽的話做就是了。晨晨乖,啊!挨著媽媽分袂開。”
過了晌午,鄭老邁操著船舵,衝船工大聲說:“伴計們,打起精力來,前邊是魚龍石,水激流亂,大師把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