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黑蛟的身後,艙門又冒出一小我來,是老二白蛟。白蛟手中也拿把鋼刀,他一鑽出艙門,卻冇瞥見對過船上有老邁,且也不聞那船上有啥動靜。他固然冇見到黑蛟落水,但聽到江中“咚”地有水響。內心不由有些驚奇,想不明白是如何回事?
黑蛟也想不通,這黑燈瞎火的,他們倆母子如何能逃竄——早上瞧時,那亂石灘上竟然也不見人影。這令他感到不成思議。冇想到,徹夜在宜昌又撞上了,看你這回如何逃?老子乾脆將船上的人全都宰了,把這妮子弄過來,好好玩幾天!對了,她的承擔裡也有好多油水……
夜很深了,隔壁木船還是冇有一點響動,看來賊人也睡覺了。竹娟這才放鬆警戒,垂垂含混疇昔。
盲眼婆婆既然是盲眼,必定看不見。不過,後艙內卻有一小我能夠瞥見,此人就是竹娟的兒子黃晨。黃晨也從夢中醒來,他一個幼兒天然不成能有多高的警戒性,他是被尿憋醒了,想起來撒尿。他展開眼一瞅,瞥見盲眼婆婆坐在黑暗裡,手上拿著一個針線袋,模樣有些古怪,就不忙著起家,瞧盲眼婆婆要做啥?
因而,五蛟消逝了,長江承平了。
雞叫第三遍,恰是人們睡得苦澀的時候。竹娟同盲眼婆婆睡在後艙,前艙的船老邁與船工們,今晚喝了幾盅酒,現在正打著呼嚕,睡得跟死人一樣。霍地,盲眼婆婆的耳朵跟兔子似的,俄然牽動了兩下,接著,她便漸漸爬起家子坐著,也不說話,就是不再睡覺了。
竹娟聽兒子說,中間的船隻就是那條賊船,內心非常嚴峻,但轉念又想,這處所畢竟是大船埠,料那賊人再大膽也不敢公開行劫。不管如何,她還是放不下心來,一夜都不敢閤眼睛,抱著兒子,躺在船艙裡,豎起耳朵聽船外邊的動靜。
實在,長江五蛟並冇有被毀滅,他們仍然活在這萬裡長江上,做一些循規蹈矩的普通買賣,不再犯案行凶罷了。這隻因他們遭到青幫總舵主的警告,不得再行作奸不法,倘若再犯,必然三刀六洞,死得很慘。
兩船相距一丈遠近,這點間隔對黑蛟來講,的確不費吹灰之力。他提刀躬身,悄悄一縱,身形如同一隻大鳥,飛離船尾,向竹娟她們船撲來。可奇特的事產生了——黑蛟身子還在船與船之間的上空,他便莫名其妙地往下垂直墜落。瞧那景象,就像一隻翱翔的鳥兒,俄然捱了一槍,立即折翅掉落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