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傷兵也說,他們班長彷彿也與這女人上過床,現在還裹著白布躺那邊街上。
香香不似其他百姓,傳聞有軍隊打來,就跟避瘟疫普通,儘量逃得遠遠的,兵戈時的兵就如同匪,故有兵匪一家之說。可那香香卻不如許想,她是做皮#肉買賣的,隻要你有錢,管你甚麼兵甚麼匪,她還是做你的買賣。她的設法本來不錯,兵戈時,兵士有錢,她買賣當然好。隻可惜,此次她卻看走了眼。
莫非竹娟mm已經睡了?題目是現在時候還早嘛,睡覺那也實在早了一點。
就是街上擺滿屍身那天,香香竟然在她的房間還是“停業”。幾個傷兵路過她門前,香香對他們撓首弄姿,口出蕩語,勾引傷兵去她家玩玩,說:“大兄弟,來家坐坐嘛,就你們幾位一起玩,隻收一塊大洋……”
二十來裡,黃夢梁僅用了兩個多時,就走完了最後的路程。到了程家村,到了那蓬茨竹林,一拐彎是座小院,那就是竹娟的家。
客歲的那一仗打了十多天,把一座地坑鎮的房屋差未幾毀掉一半。這還不算,鎮子四周的村落,也跟著遭到連累,槍炮轟,兵士搶,弄得這一帶滿目瘡痍,到處都是廢墟,老百姓流浪失所,真的遭了罪受。
本來,地坑鎮已經冇有老百姓們了——又是兵戈,又是死了這麼多人,鎮上誰還敢呆?
本來,客歲十月份的時候,劉楊兩家軍閥就在這地坑鎮一帶打了一仗。那一仗,兩邊皆冇占到便宜,可卻苦了地坑鎮的老百姓。當時,兩邊為爭奪地坑鎮,各派出一個師的兵力在這兒,展開了一場拉鋸戰,一忽兒你打疇昔,一忽兒他又打了過來,兩邊各自起碼喪失了數百兵士。
黃夢梁突然嚴峻起來,哪另有胃口再去啃燒餅,將剩下的兩個塞入口袋,催促白花騾馬快走,早點回家去看個究竟。
他瞧了一陣,感覺內心難受,胸口堵得慌,不想再瞧了,調頭往地坑鎮走去。這兒離竹娟mm那另有二十多裡地,那兒另有一個暖和的家在等著他,吸引他。到了那,有竹娟mm的笑容歡聲,疇昔各種磨難、百般思念以及萬裡勞累馳驅,都結束了,代之的是團聚溫馨、歡愉幸運……
正在黃夢梁絕望之際,小院外轉出一小我影,黑暗中,有一名女人的聲音在怯生生問:“你是黃夢梁,夢梁哥嗎?”
眼看離家越來越近,黃夢梁滿心歡樂,邊走邊啃燒餅。走著走著,俄然想起賣燒餅那年青人說,客歲地坑鎮這兒打了一仗,死了好多人,心一下子就揪緊起來。他想到竹娟mm她們程家村就在地坑鎮中間,那仗打起來必定會涉及到那,會不會對竹娟mm有啥威脅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