諒解我冇法帶走你們,因為我是個不知去往那邊的人。
相反,她很安靜。
硃砂這時也笑了,笑得淡淡的,“素心雖瘋傻,但幸虧她不是和你們一樣活在這高門大院裡,她遠比你們這些所謂的正凡人,要好太多太多。”
此時的她還在劈,卻不再是劈桌椅板凳,她在劈樹。
她抬手將拂到麵上的髮絲彆開。
林婉娘聽著這梆梆的響聲也不覺心慌,看著這滿院的混亂以及躺在院中的素心也不心慌不安,反是拿了幾塊劈得尚算平整的木頭過來,疊了幾塊後在上邊坐下了身,就坐在硃砂四周。
大火將她渾身暈得滾燙,也將她的臉暈得通紅。
樹上那幾個肥大的梨捱不住搖擺,終是從枝頭落下,跌落在地。
可她冇有吐出來,她漸漸嚼著,最後嚥了下去。
院外的人見著這門久拍不開,有焦急的人趕緊去扛了梯子來,可在看到跪坐在大火旁的硃砂時,趕緊滾下了梯子,再不敢看。
林婉娘不再看硃砂,而是轉頭看向了躺在院中的素心,笑道:“一個心早已死了的人,隨時都能夠死。”
硃砂未加理睬,隻用心劈樹。
“你不過是想借我的手讓她的報應早些來。”硃砂安靜道。
梨苑倒是很溫馨,靜極了,隻要斧頭劈在木頭上的聲音,梆,梆,梆――
目睹她底子就遁藏不及,那三隻飛鏢即將要釘進她的腰眼,頸部及心口位置――
而就在跨出了梨苑門檻的林婉娘替硃砂將院門闔上時,硃砂所砍的那株梨樹搖擺著轟然倒下了。
當她將這口梨子嚥下後,才聽得她不緊不慢地問硃砂道:“硃砂女人要走。”
而再聽那爬上梯子去看院子裡環境的仆人說,大火不會伸展出來,她是在燒屍身罷了,幸虧徹夜冇有風,其他人才放了心,紛繁散去了,隻留下幾人來守在院外,萬一颳風火燒著其他處所了也好找人來滅火。
硃砂已將樹乾劈砍到了一半的深度,她停了手,卻未將手中的斧頭放下,走到了院門後,拉開了門閂,開了門。
“叩叩叩――”
硃砂讓開身,讓林婉娘走了出去,隨後她便又將院門闔上,上門閂,不再理睬臨娘,隻獨自走到她劈砍到一半的梨樹旁,揮起斧頭持續劈。
“二姨娘彷彿很體味她。”硃砂不見涓滴慍怒,反是安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