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行動遲緩地轉過神來,瞧見是一個女人,不由笑嗬嗬道:“大女人你叫我啊?但是有事啊?”
她的腦筋在認路一事上……有停滯?
硃砂不由得將懷裡的小阿離抱緊了些,看著老大夫擰著一張臉在給阿離診脈,有些焦急地問道:“大夫,孩子的脈象可還好?”
硃砂又一次停了下來。
“爺爺,爺爺……”在旁幫手的小女人扯了扯老頭兒的衣袖,小聲地喚著他,誰知老頭兒氣得吹鬍子瞪眼標,那裡聽到小女人在喚他,小女人不由用力地扯了一把他的衣袖,聲音也大了些,“爺爺!”
硃砂不再將他背到背上,而是將他抱在懷裡,趕緊又找了人來問路。
“這如果不燒壞還好,如果燒壞了,讓你哭到冇有眼淚!”
硃砂任老頭兒罵了以後甚麼話都未說,隻是朝前挪了挪凳子,將阿離的手擱到了脈枕上。
莫說吉利醫館,便是其他醫館,硃砂都冇有找著。
隻見小傢夥通紅的臉上小小的唇發著白,乾裂得短長,那用力往硃砂懷裡縮著取暖的模樣不幸到了頂點,令硃砂那向來冷硬的心溫軟了些微。
硃砂忽地停下腳步,眉心緊擰得好似一根麻繩。
老頭兒說完話,將脈枕往桌沿邊一擱。
就在此時,旁側的一戶人家開了門,從門內走出來一名臂彎裡挎著一隻竹籃子的老嫗,硃砂默了默,隨後走了上去,客氣地喚那名老嫗一聲道:“老婆婆。”
她……不認路!?
小阿離一邊小小聲地說著夢話,一邊顫抖著小身子儘力地朝硃砂的懷裡縮。
硃砂非常不能瞭解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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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女人可走錯路咯!”老嫗又漸漸地轉了回身,而後抬起挎著竹籃子的手臂顫巍巍地指向東南邊方向,道,“喏,大女人你瞧啊,要去吉利醫館啊,要走這條路,走到絕頂往右轉,轉出去以後啊,哎呀,轉出去以後該如何走來著了?我一時想不起來了,總之哪,大女人你這是跑反了路啦,吉利醫館可不在這個方向喲!”
是她走錯了路?還是那人給她指錯了路?
老頭兒愣了一愣,這才當真地看了硃砂的頭髮,而後咳了兩聲,卻還是凶道:“不管你是不是娃娃的娘,總之你讓娃娃燒成瞭如許就是你的不對!還不從速地把娃娃的手放過來讓我診脈!?”
“哎哎,好好好,不客氣的。”老嫗笑嗬嗬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待她笑嗬嗬地說完話伸開眼時她四周望了又望,一邊道,“現在的大女人哪,跑得可真是快哪,這才一眨眼呢,就跑得不見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