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蔫擔憂媳婦疼的咬了舌頭，就往她嘴裡塞了根木棍。女的臉白的像紙，身子亂擰著，老蔫和他娘在頭尾強行按著，而蓋的被子時而被掙開。我藉著月光，模糊的瞥見女的腿之間有一隻小腳丫。
“閉嘴。”
爺爺常唸叨祖輩們說這條河名為陰水，它被謾罵了，夏季也不結冰，底下葬有無數骸骨，連魚都是冤魂化的。彆的船出去要麼翻要麼沉，就他能玩的轉。
這聲音聽上去是村東的老蔫，典範的誠懇人，他媳婦彷彿纔有身了七個半月。
他走到門口又愣住了腳步，叮囑道：“此次我如果萬一回不來，你就燃燒燒了這屋子，趁早分開村莊永久彆再返來，記著！”
我們的村莊四周有一條大河，寬有一百七，它的水終究彙入長江。但是，二十裡以內的河床，冇有任何的橋梁，說句不誇大的，連船隻也幾近絕跡。
“蔫他娘，千萬彆碰船身一下，從速回家侯著。”爺爺叮嚀的說：“驢蛋兒，幫著他一塊把媳婦搬入船蓬。我想讓你今晚也跟著，替我在船艄舉刀，如許能順利點兒，但去不去由你決計。”
“屬……”老蔫嚥著口水，“屬兔。”
“少說瞎話，說的我真和要死了是的，咱祖上擺渡人有挺多早晨渡河冇事的。”爺爺寵溺的摸了把我腦袋，旋即一漿把我挑開，就出了門。
始料未及的是，渡了一半陰水河時，就呈現了致命的危急……
“還曉得禮數，幾天冇見油水饞壞了吧？我吃過了，這滿是你的。”爺爺托起煙槍吧嗒了一口，道：“驢蛋兒啊，過幾天給你說門婚事成不，那小女娃子水靈，可惜她家要九萬九，我托托乾係起碼能往下壓到六萬。”
爺爺把方桌放在岸邊離水六尺三的位置，虔誠的盤坐在桌子前，口中振振有詞。我找來手腕粗的樹枝，用繩索把尖刀綁在前端，就來到岸邊往下放著樹枝，讓河水剛好淹過了刀身。
這河的凶名自此傳開，以後誰也不敢再打它的主張。
爺爺無動於衷，感喟說：“這口兒不能開，開了就堵不住了。”
“那今晚你算冇福分嘍。”爺爺解開蓑衣，取出一個油紙包的玩意，我隔了幾米就能聞見燒雞的香味。
九一年七月，省內放款在此建橋，施工到一小半時，持續下了七天暴雨，發大水把建好的部分全沖塌了，接著撈設備時又淹死了六個施工職員。
同時也響起了他媳婦斷斷續續的痛苦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