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炸毛的是,現在夜瀾光烏黑纖細的手腕被套上了精美卻安穩至極的黃金鎖,恰是這黃金鎖,讓她被死死鎖在了一張鋪著雪錦絲被的黃金床上。
他年紀不大,從那邊學的勾人體例?
夜瀾光抽脫手,剛一把坐起來,就又被他壓了下去。
“不敢覬覦?”他頓了頓,在她中間坐下,麵色很輕淡的把玩著她的髮絲,“西家的事,你有何籌算?”
黃金鎖的尺寸和設想是他一手掌控的,他不喜殘次的物品,向來中意完美的事物,這也是他試過無數次纔給她用的好東西,讓她能乖乖聽話,乖乖待在他身邊。
他忽的勾了薄唇,生性冷酷殘暴的人就這麼悄悄一笑,的確如暗夜梅花雪林中生出的精魅,人間獨一無二的秀色可餐。
“草民很識相,不敢對殿下生出覬覦之心,隻是想問一句,我是那裡獲咎了殿下,竟一進此處,便被束縛住了手腳?”
“啪嗒”一聲,畢竟是黃金鎖釦開了。
百裡即墨屈著長腿,玉骨手悄悄搭在膝蓋處,聞言低頭又看了她一眼:“本殿覺著如此甚好,何況,黃金鎖不會有任何不適。”
夜瀾光猛地生硬了一瞬,嚴峻到指尖都微微顫抖,眼睛卻還是安靜的,紅唇還倔強的帶著一絲絲淺笑:“殿下,你既然曉得,為何與我裝傻?我隻是不肯定,而你纔是真的裝。”
他身著一襲雪色白裳,衣延滾著淡色銀邊,袍角處以極細的同色絲線繡著奧秘盤曲的紋路,純色玉帶束腰,如天涯一朵不成輕瀆的崇高寂靜的高潔銀蓮,可遠觀而不成褻玩焉。
夜瀾光內心俄然生出些迷惑來,如黑曜石普通清透的眸子直直盯著百裡即墨的臉,心道,他是如何生的這麼都雅的?固然小時覺著他是城中殊色,但還不至於一笑成禍水的境地。
床邊的金色紗簾微動,氛圍裡寂靜著,像是兩小我的對峙,就這麼對峙著。
視野再往上,他左手拿著剛脫下來的青麵獠牙的麵具,右手握著一顆小小的暖玉棋子,行動美好如玉雕,氣質高雅似神仙。
百裡即墨竟又笑了笑,此次有些陰沉了,他順手將棋子扔進了棋簍中,又扔了麵具。
如何又談到西家了?還對她脫手動腳的?夜瀾光挑高了眉頭:“敬愛的殿下,先將我放了成嗎?如許說話真的很難受。”
夜瀾光手腕動了動,黃金鎖釦內部竟墊上了烏黑柔嫩的狐狸毛,她如何行動都不會被刮傷,卻擺脫不得。
他離得她很近,將她覆蓋在他的暗影裡,與她和順私語:“夜小翠?夜瀾光?你如此,還要與我裝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