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連城握住劍柄的手緊了緊,考慮半晌以後決然將手中長劍從葉清嵐脖子處拿開,卻並未入鞘,仍然緊緊握在手上,彷彿是隨時保持著警戒。
如果賀連城充足體味葉清嵐,便會發明此時葉清嵐的眼神已分歧於昔日的清冷無波,乃至於她的聲音另有些微微顫抖。不過明顯賀連城並未重視到葉清嵐的非常,他劍眉微皺,並未理睬葉清嵐的扣問,隻是將手中長劍緊了緊,語氣更冷,眸光更利。
葉清嵐見賀連城有些入迷,曉得她搬出沈千沫的名字起了結果。一時心中也不知是甚麼滋味,隻能以更冷酷的語氣說道:“賀將軍如果想曉得……便放下你手上的劍。”
麵前的女子,一身黑衣,麵龐沉寂,五官清麗,恰是當日在煊王婚宴上順服火犼的那名女子。叫甚麼名字來著,賀連城皺眉思考了一下,卻一時想不起來了,彷彿是姓葉。
她並非第一次見賀連城,但是直到明天,她纔看清他身上所帶腰佩的模樣。或許是之前他們從未如此近間隔打仗過,而前次在賀府聽鬆園配房內,她不測跌入他懷裡,卻因為心慌意亂之下倉猝擺脫而逃,那裡會去重視他身上所佩帶的玉佩。
葉清嵐強自壓下滿腹澀意,心境逐步規複安靜。多年混跡江湖刀口舔血的餬口,早已培養她沉著便宜的脾氣。定了放心神,她的腔調已規複安穩。
“說,到底甚麼事?”隻要一句咄咄逼人的扣問,完整不給葉清嵐任何轉圜的餘地。
賀連城,是你嗎?七年前,在天山腳下阿誰冰冷砭骨的寒潭裡,救起我的阿誰白衣少年,是你嗎?
她開端為他擔憂。擔憂他曉得此過後會有何反應,擔憂他查出本相後又該何去何從,而他的決定又會對他的將來形成如何的影響。
他又是皺了皺眉,對本身內心這類難以把控捉摸的感受俄然非常煩躁不安,但是手上的力道卻不自發的放鬆了下來。
“此事……”葉清嵐頓了頓,字斟句酌的說道:“是關於你父親真正的死因……”
時過七年,阿誰暖和俊朗的少年已經長大,深切結實的五官,鋒利如刃的眸光,冷若寒冰的麵龐,已再難覓七年前,在天山腳下的寒潭邊,他將一襲豐富和暖的大氅覆於她被凍得瑟瑟顫栗的身上時那種細心和順。隻要此時他身上衣袂獵獵的月紅色衣衫,與她影象中的阿誰白衣少年重合起來,讓她心中苦澀,眼眶發酸。
“賀將軍會如何部下無情,一劍殺了我?”她的嘴角扯出一抹輕微的弧度,卻模糊帶了幾分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