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夫君同意了,那夫君得跟奴家去西嵐殿。”

“咣噹。”酒罈子從汎塵指尖倒下,在石桌上閒逛了兩下,酒水從罈子裡“咕嚕嚕”地流出。汎塵側著頭趴在冰冷的石桌上,酒水從他臉頰上淌過,藍色的眼眸透暴露砭骨的清冷,眼眶裡濕漉漉的光芒分不清淚水和酒水。酒水從桌沿流下,滴在地上,濺起香醇的氣味,他卻咀嚼不出美酒的香醇,唯獨剩下不甘的苦澀。

“夫君若喜好,對著乾屍應當也無妨吧?”亞彥妠巧笑倩兮。

就在不久之前,就在這個房間,同一個處所。他曾向她求婚,發誓長生永久不叛變她,他的內心隻要她一人;她曾向他告白,委曲地訴說她對他的愛戀,寒微而倔強,低調而果斷;他們在此相擁,她抽泣,因為打動和幸運而抽泣,他不語卻一向冷靜保護,撫摩著她的頭,安撫她孤傲的靈魂。

年輪裡誰殘破了故事,拂袖分開,不留半晌眷戀。那些塵凡舊事,盤曲情路,不能聯袂共進,是誰的錯誤,一次次擦肩而過,不甘的固執,絕望的等待,該如何破鏡重圓。汎塵不曉得該如何麵對夕瑤,若她分開他的視野,他不捨她的拜彆;她若呈現在他視野內,是無情的折磨和獎懲。又有誰來撫平汎塵內心的創傷和委曲?

“救她。”汎塵對亞彥妠真是夠鄙吝的,多一個字都不肯說。

“夕瑤。”亞彥妠喊了夕瑤一聲。

亞彥妠揚起手,頎長的手指刹時長出鋒利的指甲,她一邊微啟櫻桃小嘴,口中唸唸有詞,用指甲在另一隻手心上劃了一個“十”字,她平攤動手,手心朝上。隻見手心上的十字離開了她的手,赤色十字逐步放大,懸浮在夕瑤的正上方。夕瑤身上的玄色屍斑均一一離開身材,化成一縷縷烏黑的雲煙,衝向騰空的赤色十字形,十字形的紅色逐步轉化成玄色,越來越濃,最後化成一團如墨般黑的煙氣,並快速扭轉,揉成一團,已看不出本來的十字形。

汎塵木訥地移開視野,跨出沉重的一步,從夕瑤身邊走過,隻留下一陣血紅色的幻影,他曾為她而換上的新人服,配她的紅妝和嫁衣,卻無緣與她聯袂共進婚禮大堂。

“母親大人,現在閔德府正在修建中,妠兒可否帶著夫君前去西嵐殿暫住,妠兒籌算將亞必爾納的王位傳給夫君,但願夫君能夠正式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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