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半死不活了,語氣仍然是不端莊的調笑。溫寧又好氣又好笑,羅一英則不耐煩地推了溫寧一把,催促快走,時候不等人。倒是陸鴻影邊走邊幫腔,對吳永吉溫言道:“秦校長特地拜訪潘司令,此中一件要務,就為兵團兵士被殺案件和後續事件,疑點重重。這位叫韓鐵錘的,是首要的當事人和目睹人,如果吳參謀內心頭冇個輕重,一不謹慎開死了他,豈不形同滅口?”
再瞪大眼睛細心看,被綁掛的,竟然是韓鐵錘。本來乾淨平整的短褂上遍及鞭痕血跡,破裂襤褸,大當家的氣勢蕩然無存,倒是那雙棕色皮鞋還在腳上。
陸鴻影淺笑道:“吳參謀身為參謀,當知參謀二字的涵義,所謂為主公謀,為下屬謀,對上賣力,對下履行,這纔是履職之道。豈能用一句‘儘管履行’,推辭任務?”
這是一張看上去很淺顯的收據。上麵寫著“今收到醉川樓酒館貨款三百五十元”,落款為“斑斕拍照館,民國二十九年蒲月二十七日”。
車行近半小時,通過城門和孫楚駐守的南郊關卡,再行二十餘分鐘,到達彌補兵團虎帳哨卡外。
當秦立公如夢初醒,認識到落入圈套的時候,接踵而至的變故讓他措手難及,汗流浹背。
“小人。”王澤不屑地低語:“剛纔還鬨人家端方不對,不肯下車。”
“他當然有錯,該受罰。不過三天三夜,他還會有命?”溫寧滿懷憐憫地說道:“吳參謀,法外有情麵,這位韓大當家故意抗日,不如放他下來,讓他在疆場大將功抵罪?”
秦立公隻看一眼,頓時發明瞭題目:“拍照館?貨款?莫非是……買菲林?”
溫寧說出她的發明,讓秦立公和陸鴻影有了肯定的判定。她拿出翻查帳簿時,偶然撿到的那頁紙條。
蔣蓉蓉便看向陸鴻影和溫寧,嘟嚷道:“全都去彌補兵團,乾甚麼?赴宴還是單挑?”
劉昌也認出韓鐵錘了,道:“對對,貴軍軍紀嚴明,打得好!”
餘南是聞訊後直接拔掉正在輸液的針頭,快跑而來的。麵對此情此境,她抱著被殛斃同事的屍身,嚎啕大哭,撕心裂肺,自責不已。
在他們說話時,本在半昏倒狀況的韓鐵錘迷含混糊復甦,半耷拉腦袋,喘氣道:“妹子,真有緣啊,你又來看哥哥了……放心,不消你討情,哥扛得住,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