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汀煙雨迷離,驟雨附著在半空的灰塵使得麵前一片迷濛,傅書華和段小樓眼瞧著驛站門前站了一堆人馬,披戴蓑衣鬥笠看打扮該當不是段家人,卻不知在商討甚麼。兩人加快步子跑到了驛站簷下,隻見那一群人濕瀝瀝的等在雨中,應當是來避雨的,當中也不見有人動亂,涵養倒是極好。
還不待眼睛適應俄然被擋下的光芒,那雙手就很自發從傅書華臉上滑下,“傅姐姐,你現在都不猜就曉得是小樓麼?”段小樓很有些遺憾的碎碎唸叨。
誰能畫取沙邊雨,和煙澹掃蒹葭渚。可惜天公不作美,幾日悶熱後現在竟俄然下起了雨,這場雨來得又急又快,湖麵上落滿了麋集的雨滴,段小樓一手護著傅書華,另一邊也不忘了剛摘下的蓮蓬,兩人舉著段小樓折下的大朵荷葉遮著身子一起小跑著回了驛站。雨水打在臉上非常清冷,耳邊響著荷葉盛水後叮叮咚咚的聲響,傅書華放掉手中的荷葉在雨中輕靈飄舞,段小樓望著麵前一身衣衫被雨水浸濕,全部身子彷彿覆蓋著一層薄霧的傅書華,也跟著將手中的荷葉放下,兩人一起頂著大雨嘴角含笑往驛站走去。
傅書華閉著眼睛慵懶的擠出一個音,“恩~”還用猜嗎,從姑蘇回漠北的路程也不算短了,這白癡每次都是偷偷繞到她身厥後這麼一手,樂此不疲,不消想都曉得本身身後那張臉上狡計得逞的笑容,此次偏生不想讓她對勁罷了。
本來微痛的傷口在段小樓的吮吸下微微發麻,感遭到段小樓的舌尖舔過傷口帶來的酥麻,傅書華抬眼便看到麵前此人雋黑眸子裡流露的當真,心中一暖不由悄悄叫了她一聲,“小樓。”段小樓揚起眉嘴裡嗚哭泣咽應著,一雙眼睛帶著扣問望著傅書華。
近些天的氣候是愈發炎熱起來,已顛末端午後窗外的蟬鳴聲還是響的格外聒噪,傅書華擱動手中的羊毫,悄悄捏了捏略感酸澀的眉心,正想著起家去門外吹吹風,一雙手觸不及防捂住了本身的眼睛。既然身後的人屏著呼吸冇有出聲,傅書華也非常共同的放鬆靠在楠木椅背懶懶道,“如果讓段叔曉得你又偷溜出去了,少不得一段經驗”。
“嘶——”傅書華俄然抽了口氣,驚得正自摘得努力的段小樓從速丟開手中的果實趕過來,被葉柄上凸起的小刺劃拉開幾道淺淺的傷痕,細細的血珠在傅書華細嫩的指尖非常顯眼,看得段小樓好生心疼,抓過傅書華的指尖,段小樓悄悄含住被劃過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