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巨靈,跟我回村吧!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村裡冇人怪你,金傳授和村正都說了,這隻是一場不測。”

毛竹仙也不曉得如何安慰他,每天從金蟾村刺探動靜返來後,就冷靜地坐在滴水洞的角落裡,就像一尊石像。偶爾會安慰幾句,“孩子,這如何能怪你呢?隻怪阿誰騷娘們給羆仙灌了那麼多的黃湯……先吃個桃子吧!這些是天庭蟠桃園裡種的桃子,吃了對你無益。”

“但是,如果我不招惹羆仙,金蟾村又哪來這一場飛來橫禍呢!”金巨靈深深自責道。

薛四虎為了找金巨靈,走了上百裡的山路,肚子早餓了。金巨靈拉薛四虎在洞口邊的巨石上坐了下來。

薛四虎正想摸進洞去,一個小身影低著頭從洞裡漸漸走了出來,左手一根羅漢竹柺杖在洞壁上劃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右手拎了一籃桃子。

“不是,我隻是看到熊瞎子傷人,一下急了。”

“不,不,四虎,我不是怕熊瞎子,隻是想到靠剝奪生靈的性命賺銀子,這太殘暴了點。”

金巨靈站起來,手裡的竹柺杖狠狠地敲在巨石上。

“金巨靈,我曉得你就躲山洞裡,我看到足跡了。”薛四虎撿了塊石頭,敲打在石壁上,撞擊聲在山洞內迴盪著格外清脆。

富商滿嘴酒氣,明天早晨被薛潘氏拉到家裡,灌了一大壇七年陳的“醉死牛”高粱酒,一大早被薛潘氏攙扶到村塾前的空位上,被風一激,酒力發作顯了本相。

“怪我,都怪我……”這是金巨靈這些天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富商乜了眼金巨靈,打了個激靈,酒醒了一大半。

“阿爹……爹,我在這,這……”

“孩子,鼻涕蟲又來找你了,要不你出洞去玩一天散散心?”

“天哪!熊瞎子呀!你姥姥不長眼啊!我薛大富就剩一條好腿,你還給我踩斷了,早知本日,我又何必當初自殘……”瘸子一邊在地上爬,一邊哀嚎,他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血痕。

金巨靈眼眶裡飽含的淚水差點就滾落下來,可貴薛四虎這麼體味他。

“金巨靈,你在山洞裡嗎?”

“村裡人都說,那老頭是山神……”

金巨靈目光浮泛,看著遠方,把竹籃放到了薛四虎的雙腿上。

硬頭簧柺杖被咬成數截,大黑熊的尖牙也崩掉了兩個,兩個嘴角流出血來。

金巨靈喚來大虎,親身送薛四虎下到山腳,才轉回到滴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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