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兒估計這所謂的“衙司”就是道衙的腦筋,便不再多說,背起女道者就走。見路人問明聞道樓地點,直奔而去。
乞兒揹著女道者,沿著水流,一起摸黑而行,到第二日中午,公然下得山來。
乞兒司空見慣,倒也不放在心上,不過這一下靜下來,纔想起此行的目標來。
左顧右盼,行了一陣,這才重視到行人無不遠遠地遁藏本身,眼神中透著討厭。乞兒從小行乞,早是一副蓬頭垢麵、衣不遮體的模樣,女道者屢遭磨難,衣服多有破壞,又昏倒多日未曾梳洗,月白長袍也已肮臟不堪,難怪行人側目。
這時,酒樓內簇擁著出來五人。五人腳步略顯踉蹌,卻興趣頗高,還是談笑風生,底子冇重視門口的爭論。那小廝向乞兒喝道:“還不快滾!”忙回身去服侍那五人,恭維阿諛,奉承之極。
這五人頭上皆挽著一個髻,普通的月白長袍,裝束似道非道,似俗非俗,隻是矮胖之人衣服上多鑲了幾道金絲繡線,平增了幾分貴氣,並且衣帶上繡著一副太極圖案。
小廝喝道:“那裡來的叫花子,快快滾蛋,莫擋了客人門路。”
乞兒道:“小哥,我找道衙的衙司,煩你通報一聲。”
乞兒艱钜地從女道者身上爬起來,看著女道者道:“仙姑落了凡塵,也和我這乞兒冇甚麼兩樣了,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乞兒忙向那即將行出酒樓的五人看去。但見為首一人又矮又胖,一臉的酒意,滿麵堆笑,身後四人雖身形高大,卻低頭哈腰,明顯是侍從之流。
乞兒道:“我說你是有眼無珠,堂堂的仙姑在此,你卻不認得,喚你家仆人來,看他如何清算你。”
雍州之地,大家奉道,自古由崇真教管控。但是真正的崇真道人不過千人,又以修道昇仙為要職,豈有閒暇措置官方的瑣事?因而,前人聰明,便衍生了職掌民生的道家衙門。凡是稍具範圍的城鎮,都設有道家衙門,司職職員則是醉心奉道的俗家弟子。
那人定睛一看,隻見一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小乞丐,揹著一個一樣肮臟不堪的女乞丐,頓時氣往上衝,抬起一腳就將乞兒踢下台階,怒道:“好你個小叫花,敢擾老子清夢,活的不耐煩了?”跟著又是一腳,將乞兒踢離青石台階,這才坐回石墩,持續他的好夢。
那人手指乞兒,怒道:“小東西你說甚麼?”
山腳下良田美池如織,牛羊穿越裝點,一派平和藹息。再轉頭望望連綴不斷的大山,乞兒終究鬆了口氣。冇有了山中野果充饑,便到農戶家討些飯菜充饑,問瞭然方向持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