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丈高的祭台是東皇宮最高修建,像一頭趴在黑夜裡的巨獸,潔白的月光照亮這座三千五百級台階,呈梯形的龐大修建物。人族仆從對這座祭台恨之入骨,當年東皇宮建成以後,為了趕上當年的祭祖典禮,三十萬仆從活活累死數萬。
“張道一,天國有路你不走,天國無門自來投。”
張道一走近狐尾,瞳孔中映出五條烏黑毛絨的尾巴,它們的光芒好像夢幻,有著致命的引誘力。僅是尾巴便有如此魅惑,可想而知,青睞九尾鼎盛期間,多麼可駭。
“真美!”疾風妖尊喃喃道。
“吞天妖皇有令,在他外出期間,任何人不得靠近祭台。另有,你不是履行任務去了嗎。”
長江以北的東荒第一靈山當屬九老山,以南則是斷刃山脈。吞天妖皇在這裡築起了東荒妖族的第一雄城,範圍僅次於天帝宮。
“信不信我殺了你!”疾風尊者豆大的小眸子迸射出寒芒。
“不信......”
祭台之上鵠立著一個魁偉身影,身披黑金甲冑,五官深切,瞳孔碧綠,渾身披髮一股野性。鮮明是十二妖尊之一的嘯月。
“你在諷刺我氣力強大?”
嘯月妖尊臨死前低吼,緊接著被張道一揮袖打落祭台,下墜的過程中渾身骨骼碎裂,炸出一團團血霧。
夜色中,疾風尊者風馳電掣的靠近這座東荒第一雄城,披髮的妖氣強大霸道,巡查天空的禽類妖族迴旋,卻不敢上前質詢。疾風尊者來這裡,就像回家一樣,他是吞天妖皇的嫡派後嗣,在做為幼崽的百年事月中,一向餬口在這裡。即便現在他在內裡有本身的部落和宮殿,甚麼時候想返來見見老祖宗,都是不消通報的。
他抱著胸,居高臨下俯視拾階而上的疾風尊者,黑夜中,瞳孔綠幽幽,格外瘮人。
“張道一!”
他的目光超出嘯月妖尊,凝睇著祭台中懸浮的五條狐尾,月照下它們披髮淡淡的光輝,像是祭天的神物。
“嗬嗬。”
張狂的笑聲響起,前一刻已經存亡道消的嘯月妖尊敬登祭台,毫髮無損。
“妖皇的號令是針對外人。”疾風尊者哼道:“戔戔張道一罷了,徒有浮名,要攔住他何難?過不了半晌,葛長庚會帶著狐尾返來。”
他伸手去觸摸那些狐尾,可異變徒生,那些狐尾如鏡中花水中月,水波般泛動起來,消逝了。
隻要站在這座祭台的頂端,便能夠俯視東皇宮乃至全部雄城的全景,抬頭望去,星鬥幾近觸手可及。如果儒家士子有幸能登上祭台,必定會是詩興大發,吟誦一句“手可摘星鬥”甚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