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這方水池倒成了村裡公認的蓮池,每當到了夏季,便總能在入夜時分瞧著幾個小腦袋,探頭探腦地過來偷摘蓮蓬。
如錦便笑著誇獎,“夫人曉得真多。”
是慕遲……
在她房裡窩了三日,清淺膝上的傷開端結疤了,能勉強下床走路了,小茉兒終究忍不住拉著她的手,跟她說:“淺姐姐,我聽慕遲哥哥說,這養病呐不能來待在房裡,不然見不到陽光,這病反而不輕易好。你固然隻是腳上傷著,算不抱病,但我想,你若總待在房間裡,一樣不輕易好。不如我們出去逛逛?我傳聞慕遲哥哥的宅子可大了,我都還冇細心瞧瞧呢。”
如錦謹慎地扶著她出了院子,走在青石小徑上,林嘉茉牽著她的手,甚是高興。
見她躊躇,又把頭轉向一旁的如錦,嬉皮笑容地跟她說:“如錦姐姐,您說是吧?姐姐每日待在房裡,是不好的吧?”
可清淺看得出來,她臉上雖笑得歡樂,可心底隻怕早就悶壞了。
林嘉茉粉嫩的小臉上閃著鎮靜的光芒,眼睛亮亮的,清淺不忍回絕,便點了點頭。
爺這幾日除了開藥方以外,竟也冇來瞧過女人,昔日對女人的體貼,她們但是看在眼裡的,這未免有些詭異了些。
兩旁的桂花樹長得很富強,枝乾最粗的都有兩隻手臂這麼大,茉兒摘的時候都是墊著腳尖的,如錦這話說得倒也冇錯。
現在已經靠近暮秋,氣候愈發地涼了起來,荷花乃夏季開放之物,到現在還開著,確切有幾分奇異之處。
“我要去摘些蓮蓬返來給淺姐姐煮粥喝。”,她嘟著嘴說道,一麵拽著清淺的手往東跨院走去。
三人又站了半刻鐘,清淺便提出要歸去了。
還未走出幾步,她便看到麵前的青石小徑上站著小我,他穿戴月紅色的雲紋長袍,背影清臒高挑,烏髮用檀木簪子綰起,桂花飄到他肩上,卻有些飄然欲仙的感受。
如錦卻也不辯駁,扶著清淺去了門路旁放著的石墩上坐下,便由著茉兒一小我在那摘桂花。
自打跌傷以來,清淺便一向在逸軒居養傷,幾近未曾出過院門。
錦帕不大,但做桂花糕也用不了多少桂花,她采得這些充足了。
正值中午,卻有幾片烏雲流連在天上,時而遮住了陽光,院子裡的景也變得一明一暗,倒生出幾分冷傲來。
林嘉茉到底是個孩子,摘了大半個時候的花,人到底有些累了,清淺便把她拉到懷裡,讓她靠在她冇傷著的膝蓋上歇息,然後問她:“茉兒早晨還想吃些甚麼?淺姐姐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