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何曾讓她跪過？”他轉過甚，有些不耐地說道。
竇公子明知清淺不過是想替杜鵑得救，現在卻也冇發怒，轉了個身，坐在案幾上，拿起一本書，低頭看了起來。
青釉瓷爐光彩晶瑩通透，清淺一看就曉得不是凡品，剛又聽媚兒說，此乃宮中貴妃所賜，心下不免慨歎，這尚書府果然不愧位高權重，就連宮中的貴妃，也都跟他有著些許關聯，也難怪他敢在盛陽城橫行霸道。
清淺想了想，確切冇有，是杜鵑看到他措置婢女驚駭得要命，才撲通跪倒在地，話是這麼說冇錯，可他不言明讓杜鵑起家，杜鵑又哪敢起來，杜鵑可不是清淺，半吊子的當代人，不按常理出牌。
媚兒微露驚奇，卻還是點了點頭，揮手招來小廝，“去廚房找廚娘要些冰，再拿個銅盆過來。”
杜鵑跪在地上這麼久，也隻在媚兒將青釉瓷爐拿出去時抬起過甚，冇多久便又低下頭去，一邊轉動著跪得發麻的膝蓋，一邊低頭無聊地數著螞蟻，時不時地向清淺投去乞助的眼神，然清淺滿腹心機都在那精彩的瓷器上，極少看到她乞助的眼神。
媚兒倒是靜坐在杜鵑中間，饒有興趣地看著清淺溫酒。
清淺曉得他的意義，忙將杜鵑扶至矮幾旁得椅子上坐著，自個開端拿了那天青色的瓷瓶，開端溫酒。
他眼裡帶著幾分期許，又帶著幾分淩厲的威脅，那份期許是清淺讀不懂的，但那威脅，清淺一眼便看得明白，忙低頭應道：“民女儘量。”
竇公子見到這眉來眼去的二人，卻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不悅地蔑了清淺一眼。
不過半晌的工夫，媚兒果然抱著青釉瓷爐笑盈盈地走了出去。
忽又瞥到尚跪在地上的杜鵑，眼中閃過一抹自責，考慮半晌，躬身對竇公子道：“杜鵑是民女火伴，昔日在會仙樓服侍客人用酒，都是杜鵑指導的，不知公子可否……”
想歸想，清淺還是朝他福了福，道了謝，這纔將杜鵑從地上扶起。
嫵兒未曾見過這剛賞下來的青釉瓷爐，現在見到，亦是麵前一亮，踱步迎到媚兒麵前，一邊欣喜地打量著這青釉瓷爐，一邊不滿道：“公子可真夠偏疼的，有這等好東西也不拿出來給嫵兒開開眼，獨獨奉告媚兒姐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