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恩挪開眼,冇有看她。
她攬著小天子,跟他一起在龍椅上坐了下來,拍了拍他的後背作為安撫,才又抬眼道:“諸位大人如何見到哀家就啞巴了?說吧,到底是甚麼事兒叫諸位大人一點體統都不顧了?”
瑞珠愣了下,搖了點頭:“奴婢好久冇見綠萼姐姐了……嫻太妃是來幫奴婢等撐腰的。”
不愧是寧清河要特地點明“除了長得都雅一無是處”的柳承恩,公然是俊美不凡。
陳敏頊禮數全麵地行了禮,也跟著退了出去。
說著,她的臉上暴露幾分遊移。
柳承恩那張成熟俊美的臉頓時漲紅,自家的嫡女當著朝廷重臣的麵兒如許失禮,叫他麵上無光,頓時暴露慚愧的神情,拱手道:“娘娘見笑了……”
柳承恩像是有些不測,斯文地拱手施禮:“老臣恰是。”
既驚奇於後宮當中,除了柳笙笙其他不循分的嬪妃竟然冇有出來,也驚奇於一貫無慾無求,不沾俗世的嫻太妃這會兒竟然也在這裡,這位置還擺瞭然是在護著小天子。
瑞珠和趙大喜天然也是喜不自勝,眼含熱淚地上前來施禮:“娘娘,您返來了。您冇事兒真是太好了。”
她話冇說儘,在場的人都是人精,如何能夠聽不出她潛伏的含義。
不是跟鐘玉珩一起存亡不瞭然嗎?
寧詩婧一邊拍著小天子的後背,一邊漫不經心的想著,這才發明被人擋住矮小身形的陳敏禎正木著臉站在一旁。
這個女兒,如何就不懂呢!
頓時就有人孔殷地上前一步,詰問道:“隻是如何?”
扒開瑞珠和趙大喜,一團明黃色的肉嘟嘟就緩慢的撲了過來,抱著她的腰暴露依靠又委曲的神采:“母後你終究返來了!”
寧詩婧在心底裡無聲的歎了口氣,卻又無可何如。
就算她是一介女子,也仍然是太後孃娘,是先帝的正宮。有她在,小天子就不再是任由他們欺負擺佈、爭權奪利的棋子稚童。
現在也不是心疼他的時候。
柳承恩生出幾分恨鐵不成鋼,咬了咬牙,又衝著她身後道:“既然太後孃娘返來主持大局,六皇子就跟貴太妃娘娘先歸去吧。”
父親和兒子都如許,柳笙笙氣得渾身顫栗,卻又明白局勢已去,重重的甩了袖子,一言不發的大步分開了。
這叫朝中大人們悄悄輕視的小太後架式一擺,嗓音裡帶著高位者的嚴肅,那熟諳的神情和一樣的一身紅衣,反倒叫文武百官們呼吸一窒,彷彿見到了阿誰壓了他們好久的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