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接著講:“本來破軍你是如許一名出爾反爾之人,此前滿口承諾了要替我尋到尾羽,回身就不認人。”
“……”
九知噎了一下,大略是向來都未曾見過這般實誠且厚顏無恥的人了,她冷靜轉過身,持續四周尋那隻不知去處的鳳凰尾羽。
彷彿他如果靠近一步,她都會將他劈成兩截。
九知懵地敲了一下本身的腦袋,唸了一聲功德無量,纔將魔化般的鳳凰從腦海中剔除,回過神來朝良正瞧著她,她打了個哈哈:“不就是一支尾羽麼?包在我身上了,準替你找到。”
他看了她一眼:“當時你約莫是睡沉了,冇聞聲。”
朝良的目光有些炙熱,還好未落在她身上,不然又是不由分辯的一頓揍,他將手掖在袖中,淡淡道:“我丟了一支尾羽。”
本來神族中也有如許不好相與的角色。
是他的眼神透露了他的所想,九知從差點殺了六合間獨一一隻鳳凰的慚愧中回過神來,隨即怒不成遏:“你為甚麼會闖進我的洞府?”
他忍不住變出了一張毯子,想要蓋在她的身上,這洞府實在是陰寒粗陋,不知貴為帝神養女的她是如安在這洞中捱過那些年代的,但就在薄毯才覆住她時,她俄然醒了,那一瞬她的眼底帶著冷冽的殺意,抓住了他的手,翻身就將他壓在身下。
可她涓滴不感覺,大抵是本性使然,她每一處都是渾然天成的美,不經砥礪,樸素且純粹,就連當時而上挑的眉都像遠山,劃開青黛的陳跡。
“還是說破軍你連戔戔一隻尾羽都找不到,用這個當藉口?”
九知目瞪口呆。
最輕的便是讓這隻六合間獨一的鳳凰成魔,這於神族而言可謂是極其慘痛的喪失。九知眯著眼睛打量麵前的神君,即使是脾氣冷酷了些,但端倪雋朗,仙氣自生,如何瞧都是一臉正氣的模樣,換作成了魔,那雙冷酷的眼眸會變成業火般的暗紅,眼角有赤色的結印挑起,珠玉般的皮膚褪成慘白,指尖都會泛出青紫來,成魔後便會有慾念,那向來都很寡淡的唇角必定也不會緊抿了,看到他所愛好的事物時便會微微一勾,似笑非笑的。
九知額前的青筋又跳了跳。
她忿忿然地回身持續去尋那隻尾羽,卻未瞧到鳳凰向來寡淡的嘴角俄然微微向上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