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玉石不在鏡中,”九知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在那裡?”
“走?去那裡?”司春掐著袖邊兒問,“小仙現在如許的情境,是再無顏麵回到天界了。”
司春搖點頭,咬著唇,吞吞吐吐了好久才說出口:“都說當年是天帝與天後以血灌溉,停歇了天怒,才讓眾仙逃過一劫,但小仙當年留意過,渡劫後天背工上並未有過較著的傷口,縱使是因已為仙身,但也不能癒合得如許快,以是,小仙覺得,當年眾仙的天劫……並非是天帝與天後所渡化的……”
司春說到底還是不想被鏡靈吸成神仙乾的,當年辛辛苦苦渡劫成仙,如許多年的修為,說放棄就放棄是一件不大輕易的事情,再加上九知話音才落便回身向外走,司春咬了咬牙,也提起裙裾追上了她。
“朝良君這是在抱怨我不敷故意麼?”九知眨了眨眼,“幻虛琉璃鏡的凶惡神君天然曉得,我冒著被鏡靈吞噬的傷害趕出來尋神君,神君卻不承情,實在是讓人悲傷。”
九知驀地緊盯著他:“你還記得她是甚麼樣的?”
她的手卡在他的咽喉,稍稍用力,指尖就嵌入了他的皮肉中,她麵無神采隧道:“說吧,心玉石在那裡?”
朝良嘴角動了動,任由她胡扯冇有出聲,倒是一旁的司春見著了士衡,雙目盈盈地,又落下淚來。
氛圍頃刻冷下來,士衡率先突破沉默,他撣了撣方纔被坐得有些發皺的衣袍,對長離寂然道:“多謝魔君接待,就此彆過,永不再回。”
九知歎了一口氣,又回到地上,對還在抹淚的司春揚了揚下巴:“好了神女,我們該走了。”
他如許一說,冇心又冇肺,司春哭得更短長了。
長離慢悠悠地嗯了一聲,手背撐著下頜,噙笑道:“你跟了本座如許多年了,尚不曉得本座最大的愛好便是奪人所愛麼?”
遵循她對長離的體味,他是甘願一敗塗地,都不會與對方同歸於儘的性子,那樣大的捐軀他向來都是鄙夷的。她的話令長離一怔,玩味的笑容浮在唇角,長離大笑道:“你說得冇錯,你確然體味本座,本座是想讓天界的統統人來給破軍陪葬,但本座決然不會與他們同歸於儘。如果同歸於儘,與他們一併歸入渾沌當中,分不出你我他來,實在是令本座感到噁心。”
“再則,”他的語氣俄然溫和下來,摒去了利刺與鋒芒,在昏昧的室內沉沉撥動心絃,“如果本座都不在了,誰還記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