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玉在麵前霍然放大,她眼底的盈盈波光近在麵前,沉默於心的千言萬語都儲藏於其間,倏忽被視線遮住,將統統苦衷都覆蓋。唇齒間是柔嫩的,她的手搭放在他的肩頭,笨拙而青澀地在他的唇上展轉。
幻景中的晨昏變更得極快,朝良與九知並肩未曾行多遠,暮靄便暗了下來,月明星稀,看起來是個極其合適弄月的時節。
司春茫然地看著朝良:“神君在說甚麼,小仙不明白。”
說著她便動手狠擰了一把,司春閉緊了眼尖叫聲都卡在了喉間正欲破口而出,卻遲遲未覺有痛,懵然看向九知:“這……”
前後話都被她說儘了,司春憋紅了臉也隻憋出了一句中間休要胡言亂語,九知哼笑了一聲:“再則,神女也不看看,物是人非滄海桑田,昔年神女與士衡不過是霧裡看花般的緣分罷了,安知士衡便會對神女一如既往?神女未免太高看本身了,朝思暮想吃轉頭草,也不瞧瞧這棵草是否還情願被你吃。”
她啊了一聲:“你是幻象啊。”
大抵是錯覺得這是幻象,她變得格外的大膽,探出舌尖便來撬,他被驚得怔住,便給了她可乘之機,像一尾魚般溜了出去,卻淺嘗輒止,觸及後便要收回那撩人的軟舌。
心一橫,司春咬著銀牙,滿麵斷交地劈麵前的二人道:“二位如果要強將司春與心上人拆開,請恕司春難以從命,便是灰飛煙滅,也再不要與他分開!”
她這神情與長離倒是有些類似,雙眼微眯,諷刺道:“與士衡有嫌隙以後便同成德真君出雙入對,在大婚前夕又悟得本身所愛並非成德,轉而再欲將士衡尋回,神女打得好算盤,是不是哪一日嫌棄士衡以後,預備的說辭便是因不忍見士衡失魂落魄,心軟之下便隨他遠走,僅僅為權宜之計罷了,嗯?”
“因而又再度順理成章地與士衡連夜私奔,覺得得遇良緣,有戀人終成眷侶?”這句話說得陰測測的,司春聽著不是甚麼滋味,她自也曉得有愧,因此直不起腰來,隻能將眼風往一旁瞥去:“小仙歡樂瘋了,便也未曾做過量的考慮,何況情之所鐘,也不需費那樣多的考慮,被天條拘束瞭如許多年,小仙想率性一回,莫非不成以嗎?”
他唇角的笑像初生的春水,柳梢與東風拂不儘纏綿纏綿的意味:“那就不能想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