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鑫愣道：“啊？”
造錢啊！
她如有所失地出了廚房，站在院子裡。
羅紅英笑說：“你去存吧，我看你能存多少。”
楊鑫歡暢說：“我咋換呀？”
楊鑫說：“我已經有五毛錢啦！”
然後就冇然後了。
楊鑫曉得她這個媽，錢轉頭給，轉頭就是冇有了。每年去親戚家過年，外婆孃舅給壓歲錢，她媽就要收走：“你收不住，媽給你保管著，轉頭給你。”
猴娃笑嘿嘿的：“老子冇錢，要錢你去拿襤褸來跟我換。”
楊鑫說：“不，我不買雪糕，我要把它攢著，攢到一塊錢。”
三輪車上放著幾個塑料瓶子，易拉罐，另有塑料壺。
一個兩毛，兩個一毛，她把四毛錢給楊文修看。
楊鑫說：“等我存到一塊錢，媽媽我就拿給你看。”
她在山上玩，不測發明，小溪邊常常有好東西。
他把一堆瓶子撿出來：“這些都不值錢。”
猴娃從兜裡取出厚厚一疊錢。最大麵額二十塊，另有十塊，五塊，兩塊一塊，最多的是一疊五毛一毛的，厚厚的一疊一毛錢，疊的整整齊齊。
羅紅英看她整天忙著撿襤褸：“就你能撿幾個錢，彆瞎跑了。渣滓堆裡鑽來鑽去，幾毛錢，都不敷我給你買新鞋子的。”
猴娃哄她：“你歸正在耍，不如去撿襤褸，撿了賣給我，我給你換錢。”
她見人就誇耀：“我二爸發財了！我二爸是大老闆！”
金望大幾歲，曉得收襤褸是很丟人的事。收襤褸，不就是撿渣滓麼？撿渣滓，就跟乞丐一樣，村裡的小孩每天笑話她：“你爸爸又去撿渣滓啦！你爸爸是乞丐！”
楊文修說：“四毛嘛，差一毛，來來來，我給你換五毛。你把這四毛錢給我吧。”
羅紅英：“你的壓歲錢，你有屁的壓歲錢。你的壓歲錢早花了。你吃的飯不是我花的錢，你穿衣服鞋子不是我花的錢？彆跟我要錢，滾滾一邊去。”
楊鑫高興死了，舉著一塊錢，去找媽媽。
楊鑫看那票子皺巴巴，說：“我不要這個，你給我拿新票子，我要阿誰新的一毛。”
她不上學，冇事就跑到那山溝裡去轉，撿飲料瓶，可樂瓶。
“這個是鋁的。”
收襤褸的“老闆”，固然嘴上也叫老闆，但和做買賣的大老闆，那完整不是一回事。但四歲的楊鑫不懂這些，整天見人就說：“我二爸是大老闆！”
楊文修笑說：“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