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要翻天了麼?”先前一向遲延時候待援的刀疤城衛這一刻仿似虛脫般,一屁股坐倒在地。神采生硬,眼神板滯,口中喃喃自語。
然,性命相搏之間,短短一頃刻。便足以決定存亡與存亡,相向高速奔馳的兩騎交叉而過。雖刀光棍影連綴,霞雲亂顫不斷。實則不太短短一息之間,就已分出了勝負,決出了存亡。
八百年來,曆代趙氏先祖費儘無數心機。破鈔無數資本鍛造出白狼不敗的神話,不但是威懾仇敵。更是為了晉升趙氏的凝集力,蘊養一種千年大族方纔有的不敗信心。
“那裡逃!”
單一一名白狼騎,蒼夜即便徒手也能將其拿下,但兩名白狼騎一道,共同得天衣無縫,守則滴水不漏,潑水不進,如同老鼠拉龜,讓人無從動手,攻則如烈火燒身,風雷亂炸,令人顧此失彼,防不堪防。
“事情鬨大了,完整鬨大了,誰也遮不住了,垮台了,完整垮台了。”刀疤城衛狀若癲瘋,又哭又笑,最後捂著臉到底嚎啕大哭。
蒼夜曾在大荒核心的村莊舊址與一名魔狼騎的小頭子搏殺過,隻是當日那名小頭子重傷未愈,且未曾與座狼共同,加上心中對蒼夜的鄙視,是以被蒼夜抓住機遇當場格殺。
兩道降落卻鋒利的破空聲響起,兩輪圓月似流星般墜落,狠狠的砸在地上,頓時空中頃刻間裂開了似波紋般的溝壑,揚起了漫天灰塵。
三大殺騎的名號,便是在這一場場血腥的廝殺中鑄就。他們每一次呈現,伴跟著的必定是漫天的血雨腥風,如山的殘屍枯骨,追亡逐北,流血漂櫓,用彎刀與長槍將三氏扛上了製霸萬裡的寶座,旗號所向,莫敢不從,諭令旦出,應者雲集。
雖是如此。蒼夜也支出了不菲的代價,胯下破鈔三百兩黃金購買的角馬斃亡,方纔動手,破鈔七百兩黃金鍛造的丈二瀝血銅棍也隻剩下殘破三尺。
八百年來用屍山血海鍛造的常勝不敗神話,這一刻如脆弱的瓷器被突破。
此時,在路人們的眼裡,那兩名十數丈外的白狼騎身影方纔消逝在氛圍中,卻本來是他們之前衝得太快而留在原地的殘影。
白狼騎的凶威深切民氣,本來因為商貨被衝亂而氣得跳腳痛罵的商販,被擠到的路人現在像是碰到了大水猛獸般,“唰”的一聲齊齊向門路兩側躲開,暴露了一條寬廣潔淨的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