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姬愣住抽泣,俏臉上猶自掛著淚痕,猛地轉頭,咬牙切齒的指向蒼夜,意欲將統統統統的罪惡都推給他,並在言語間替趙摩晟等人脫罪。
“方重,你違了族法,自當受罰,不過念你多年辛苦,功過相抵,就罰五十大板,你可服?”趙雲鬆端直了身子,袖袍一揮,望著攀爬到狼座下的方管事,沉聲喝道。
“我閉嘴……哈哈……我閉嘴……好好好,我閉嘴!”方姬大笑,自地上爬起,身上的紅袍向兩旁卸開,暴露了胸前一片白嫩嫩的軟肉,但她卻渾然不顧,踉蹌數步,麵龐扭曲,喊道:
趙摩晟狀若惶恐,連連叩首:“家主,這不怪我呀,我也冇想到方管事身材這麼差,才二十大板就死了,都怪我經曆不敷,手腳冇個輕重,請家主懲罰。”
“你怎的解釋趙摩晟先前所言,他在帶人支付丹藥時,方重多給他一枚培源丹,又剛好是趙萌萌他們因為各種藉口,領不到應有的丹藥?”
“啊,家主,我……饒命……”方纔緩過神,臉上猶自帶著劫後餘生的狂喜的方管事張大了嘴,而後掙紮狂吼。
“短長,可惜……”蒼夜深深的歎了口氣,搖點頭,“可惜來晚了一步,若在這些趙氏後輩冇有出列請罪前,或可力挽狂瀾,保得方管事一命,隻是現在麼,氣勢已成,豈是一介舞姬能夠翻覆的?”
“本座讓你在偏廳候著,你又是怎的做的?當這是菜市場嗎,吵吵嚷嚷,鬨鬨騰騰,我趙氏的體統安在?亦或是在你方姬心目中,我趙氏的顏麵體統都是能夠隨便亂來的?”
趙雲鬆似是被這動靜激憤,暴怒而起,吼道:“如何回事?!我命你打他八十大板,你怎的將人給打死?”
方管家一旦死亡,之前各種舊賬也就成了爛賬,直虛往他身上一推,殿內這些趙家子孫所犯下的罪惡也就無從究查,也無人究查,除了方姬和趙萌萌以及本身。
“家主……”方姬回過神來,看向狼座上的那尊身影,眼中儘是慌亂,開口試著想要解釋甚麼,卻被生生打斷。
直麵趙雲鬆雷霆之怒的方姬現在如同風中殘花,釵亂髮散,簌簌顫栗,七竅流血,目光狼藉,狀若瘋顛。
“你……氣死我了,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何用?”趙雲鬆似氣不打一處來,狠狠一拍扶手,震得全部大殿顫抖不已,頃刻間,全部大殿噤若寒蟬,下一刻,一道猖獗的大笑響起,倒是讓世民氣頭一驚。
這笑聲淒厲而慘烈,如喋血杜鵑,喪偶孤鴻,令人毛骨悚然,背脊發涼,一眾趙氏後輩齊齊打了個冷顫,下認識的向旁挪了挪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