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老吳去漠北跑了趟商，聽了很多邊角料。他說郭景雲早就成了淵華宮的叛徒，被知玄帶人追殺的十年前便分開了淵華宮，一身絕世武功也丟在了天山上。”
“不巧，救了她罷了。”他輕飄飄一句話，便把姚易周身的殺氣都卸了。
混亂的思路湧上來，她痛苦地埋下頭。但是下一秒，手臂俄然一緊，倒是被人抓住了。
“阿臨。”
郭臨猛地一震，抬起的腳再生不出半分力量。呼吸幾漸短促，越來越快，裹住雙眼的熱淚節製不及，潸然滾落。
“呔……狗咬狗，都不是甚麼好東西！”
腳步聲垂垂遠去，樹葉的沙沙聲漸漸添補進耳。郭臨輕緩地放下捂住他嘴的手。
天野草木，紅楓落華，隻要它們聞聲了那聲如悲如怒、如怨如哀的嚎泣。彷彿要將遲來八年的悲忿，在其間宣泄訴清。
陳聿修朝她伸脫手，郭臨便扶著他坐下，世子起步坐到另一邊。
牆內俄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彷彿有和尚行到此處。郭臨撇開眼，不想在這當頭持續和他吵。
“一晃疇昔了有八年吧，郭景雲那事當年鬨得江湖沸沸揚揚，知玄方丈帶了四大門派的人足足追殺了一年。可成果呢，人家淵華宮有的是人才送來我大中原盜取秘笈。”
白子毓快速住了嘴，微微眯眼瞧著郭臨，靈敏地發覺了她語氣中的歉意。他沉默很久，俄然站起家來。
但是才方纔分開他覆蓋出的六合，就聽到他在背後顫抖壓抑的嗓音：“阿臨，你這般推開我，是籌算在你所謂的天下裡獨生自滅嗎？”
“知玄方丈前年不是死在了姑蘇的重元寺麼？”
他一驚，眼眸驀地睜大。
“先查了高徹辰。”
“方纔在殿前，張懷兄遞來的紙條上麵說了些甚麼？”
“見駕？”白子毓驚道，神采漸惱，“太孫布了這麼大的局對於他，他就這麼走了，籌算留給你們措置嗎？”
可不料牆內的那兩人竟然停在此處提及話來。
“哦……他動靜這麼遲啊！要我說，與其說是投效朝廷，還不如說是投效太孫殿下。”
“那麼，你查了哪些？”
山風嘩嘩地吹掃起落葉，有幾片乃至飛撞在他身上。他的胳膊撐在她耳畔，廣大的衣袖擋住風沙，固執地撐出了一片六合。
沙彌瞪大了眼睛，哆顫抖嗦道：“小僧這，這就去稟報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