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甚麼……不殺我？”
她嘲笑一聲，側過甚，重新看向城內。星星的燈火印在烏黑的眸色間，點炬般簇亮。
“這是我父親最後留給我的遺物。”郭臨凝睇動手中的蕭，“尤記活著之時，他常以此與孃親琴簫同奏而嬉。”
彷彿是感到了作畫人當時的視野，便不經意地回了下頭，朝上望去。
夜風凜冽，她一身薄弱的袍衫，在北風稍有力度的吹拂下，模糊顯出衣衫下纖細的身形。
“站在這兒多久了？”
秦慕櫻呆了呆，點頭澀聲道：“……這我不能收。”
如許的答案，或許已是最好的答案。秦慕櫻眉眼上還掛著淚珠，卻還是儘力地朝郭臨嫣然一笑：“夜間風涼，就此與公子彆離吧。”
“喂……”七皇子堪堪抓了個空，還冇來得及提步追去，麵前俄然就湊來了個油頭大耳的肥臉，滿臉奉承：“下官久仰七殿下威名，一向不得一見……”
秦慕櫻不成置信地望著她，眼眸中蓄滿了淚珠。
她有多想溫言軟語地上前安撫她，隻要心中慚愧才曉得。
但是她不能，哪怕一步，她也不能靠上前去。她的身份，她的性彆，是冇法寫進溫情的殘暴實際，讓她隻能止步於此。統統的傷害，都是必定走進的結局。
“從方纔太孫殿下駕臨楚王府……”陳聿修悄悄掰開他的手，“……到現在，都是下官在陪世子飲高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