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年青，口氣倒是實足的放肆。郭臨側下頭，藉著燭光去辨那人的麵龐，但是角度實在不好，隻看著了個表麵。
“家在哪，幾口人，但是軍戶籍？”
“出去。”
陳聿修點點頭，緩緩靠著火架移身。掃視一圈周遭，確認無人揮了揮手。郭臨會心，瞬息伏地行到帳簾處，無聲無息地翻身滾入。
好險……她擦了一把虛汗，垂眼望向底下兩個銀冠束髮的頭頂。一人點亮案上的燭台，另一人繞過書案伸手拿起一個未繫緊的卷軸，嗤笑一聲道：“那徐將甲士還冇到，也不知叫小我來清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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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他霍地站起家，“備馬。”
正說著，已到了近旁，隻見一圈人圍著當中一塊空位，正打得難明難分。但是下一秒，一個身影一晃騰身躍出，單腳點地，笑聲瞬息響起：“李校尉，願賭伏輸啊！”
徐庶苦笑一聲，一時卻也想不出到底是誰在幫他經驗對方。正迷惑間，忽聽賬外有人稟報：“將軍，有軍情呈上。”
場中趴地的男人滿頭大汗，一拳捶地而起，吼怒道：“不算，再來一次！老子不信扳不過你個瘦竹竿樣的……”
士卒遞上一個摺子，徐庶抬手接過，漫不經心腸瞟了眼，腦中仍在思慮方纔的迷惑。但是目光偶然直視了火線半晌，臉上的神采便垂垂變了。副將細心發覺，忙問道：“將軍，如何了？”
“唉，傳聞隴西各府比來都換防了，孔、曹兩家的少爺此次都領兵了。”
那少爺大笑著點點頭，解下佩劍，摩拳擦掌地走出場中：“老李輸了多少我付，來來來，讓我也練練手。”
視窗俄然落下一顆小石子，清脆地滾在地板上。咕嚕嚕的聲響打斷郭臨混亂的思路，她驀地一怔，猛地騰身而起，將手中軍報藉著巧力擲回書案。在帳簾被人掀起的一瞬，攀著木柱臥在了橫梁上。
“嘁，就憑他？”
郭臨攀著橫梁的指尖幾近陷進木縫中，這些人……大戰中遲誤了先機，那裡隻是領軍大將一人的事，不知還會連累多少無辜將士百姓。
“回都尉，是個新丁，口氣大得很。部屬方纔看了兩場，他都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