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小腦袋彈出來，男童挽著女童的手跳上馬車，怯生生地抬頭望著侍衛：“軍爺，您查抄吧！”
侍衛撓了撓後腦，一時莫名非常，喃喃道：“如何是個小女孩，不是女人麼……”
“當然是從哪來滾哪去！”祿親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倒黴，這都城好久不來，本王都陌生得不知如何動手了。”
馬車搖搖擺晃走過護城河的懸橋，劈麵拂來城中的花香。郭臨取下鬥笠，乜了趙尋雪一眼，撇開臉不再理他。
“王爺——”門外有小廝一起跑來，氣喘籲籲隧道，“方纔探聽來的動靜，今兒早朝丞相不在，是接了陛下密令，連夜前去東都查封河南府了。”
侍衛和火伴商討了幾句，不耐地回過甚，招了招手：“你們走吧，走吧！”
“賢明你個頭！”祿親王氣得直接敲了管家的頭，“你忘了，那日筵席散了後，太孫被丞相從彆院接回後，那眼神……”也不知陳聿修究竟和他說了甚麼，他現在一想起那淩厲的眼神，心底就不住地發怵。
馬車後的百姓瞥見了，不由一急。一男人小跑上前，拱手求道：“軍爺通融，小人是城中花匠。這眼看就要日暮伐鼓。如果冇能及時回到鋪裡，這一車牡丹小人可擔待不起啊。”
管家慢吞吞地靠上前，支吾半晌冇吐出幾個字。祿親王一看這景象，另有甚麼不曉得的。他把管家揪到屋中，屏退下人，小聲問道：“你是不是覺著，陳丞相真看上了他，隻是不美意義開口要人？”
的確膈應死人，他咬了咬牙，猛一頓腳：“撤了撤了，歌舞都撤了！”
郭臨一愣，從窗外收回目光看向雙寧，一瞬破功大笑：“哈哈，寧丫頭風趣！”
“甚麼？！”祿親王倒吸一口冷氣，手中的文書“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雙寧坐在她身邊，近處地打量著她豪氣的五官。心中砰砰直跳，忍不住紅著臉揪住郭臨的衣袖：“姐姐，你……男裝的模樣好俊。”
“既然如此，便讓這位先行吧。”墨青袍子的青年站在馬車外，聲音清泠乾脆。侍衛不由昂首望去，卻見此人身形瘦長，一頂鬥笠黑紗擋住了麵龐，但是那周身軒昂的氣度，倒是如何也蓋不住。
那青年說完，便要走上馬車。帳簾內橫地裡又探出一隻靛藍的袍袖，穩穩拉住了他的胳膊。
祿親王的神采突然一變，樂嗬嗬地笑起來：“那東都那邊告訴了冇……如果趙大夫進城了？”
她自復甦這些天以來獨一一回發笑，笑聲清越，入耳動聽，彷彿但從聲音就能聽出她的暢懷，趙尋雪情不自禁地側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