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爹,我們就在此處休整一夜,待天亮再回京吧。”話落,他又看向白參將,建議道:“你們隨我一道進京,我安排一處宅院,待你們養好傷再返答覆命。如此,可行?”
“待到雨停,請諸位馬上分開吧!”
入了夜,淅淅瀝瀝的雨點,如瀑布而下,沖刷著方纔結束的一場殛斃。
“寄父!”
穆嚴偏頭,瞥了眼白參將,低聲問道:“阿詢,是你請宋衍派人護送爹回京的嗎?還是……是宋紓餘?”
穆嚴衝出房門,提劍立在門口,深沉肅冷的眼睛,透過潺潺雨霧,望向策馬而來的人群!
說罷,穆嚴低頭吃粥,待碗底見了空,他才擱下碗,目光落在陸詢臉上。
間隔幾丈時,為首者,俄然吹起了“咕咕”的口哨!
而這條官道,是通往都城的必經之路,不敷百裡。
穆嚴大掌拍在陸詢肩頭,眼中可貴有了笑意,“彆擔憂,爹的身子骨兒還算結實,冇甚麼大礙。”
他道:“在孩兒內心,您永久都是我的父親,無關血緣。”
陸詢跟著穆嚴走進木房,他四下一掃,朝白參將四人抱拳,朗聲道:“鄙人淮安侯府陸詢,辛苦諸位護送我寄父回京,這份大恩,陸詢記下了,今後定當回報諸位!”
陸詢出門,叮嚀保護在屋裡生火,取出照顧的口糧,做了簡樸的熱飯。他挽起袖子,親身盛飯,一一端給白參將等人。
“如此,便謝過世子爺了。”白參將拱手,行了一禮。
四名精兵受傷程度不一,隊長白參將背部被砍了一刀,盜汗從額頭不竭滴落,他咬著牙關,幾次深呼吸了幾下,纔開口迴應道:“穆老爺,我等從的是軍令,必須將穆老爺安然送回都城,移交給策應之人。不然,軍法措置!請穆老爺放心接管,不必再勸。”
淮安侯府的人馬,行動果斷,馬上將馬匹栓在院裡,然後隱入了雨霧中。
隔著雨聲,穆嚴聽不清楚,他握緊了劍柄,隨時籌辦脫手!
穆嚴已經在辛家廟等了一天半了。
穆嚴心中生了怒,正要駁斥,突聽得外頭有馬蹄聲紛遝而來!
“進屋再說。”穆嚴號召道。
父子二人,在彆離多年後,終究相逢於辛家廟!
陸詢大聲的迴應,他叫留步隊,一跳上馬,飛奔向穆嚴!
幾年不見,穆嚴麵龐衰老了很多,鬢間也生出了幾縷白髮,本來矍鑠的眸子,也暗沉了很多。
穆嚴擱下劍,從趙容手中拿過藥瓶,又開端繁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