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可菡直直地看著他，那雙曾經純潔而暖和的眸子此時倔強又脆弱，像是受了委曲的孩子的模樣惹民氣疼。
現在，他倒是更加的馳念顧若曦那張不緊不慢的淡然淺笑。
董可菡的沉默被董振以為是擺盪了，他立馬加了一句，“你孃的曦院我一向讓人留著，莫非你不想歸去看看嗎？”
離上一次見麵，已是十年之久了吧？
“見過董尚書。”董可菡一進門就給董振行了禮，她站立一旁，並不主動說話，垂眸斂目，最是乖覺。
“董尚書，天氣已晚，請您歸去吧。我一個女子獨居於此，留一個男人過夜不免有損閨譽。”
“叩叩――”
宇文曜夜嗤笑一聲，將茶盞放在桌上，“我等你返來下完這局棋。”
董振啞口無言，內心更加慚愧。
所幸她重生返來的時候才五歲，要不然壓抑不住衝動情感的她，很能夠會一個不謹慎就將董府高低都給毒死呢。
以是，就算娘已經不在了，曦院也不成能讓給彆人！
宇文曜夜的手一頓，垂下視線，沉寂的眸子映入茶水當中，更加烏黑。
“好。”
秦姨娘荏弱垂淚，雖說美人垂淚的模樣的確惹人垂憐，但是看了十多年，董振隻感覺膩煩。
董可菡抿起唇，回身拜彆。
說到這兒，董可菡自嘲的嘲笑一聲，“當時被您的主子當作了小偷，以後更是被拖進冷巷子裡暴揍了一頓。”
董可菡眉眼一沉。
青雉這個時候纔有機遇插嘴，曉得了宇文曜夜的身份以後，就算再不爽此人常常賴在女人身邊，她也不得不謹慎而端方地說話。
董可菡勾彎下眼角，眼底卻冇有一絲笑意，她淡柔的道：“這人間上，殘暴的父親多的是，不管是我的父親，亦或者是荊王殿下的父親，都是能夠食子的狼父呢。”
“女人，莫非你要見他嗎？”
“菡娘，我……我是你的父親，你還記得我嗎？”
聞言，董振心中一痛，朝董可菡的方向走了幾步。
董振的麵色一僵，儘力回想卻記不起甚麼時候有過如許的事。
董可菡像是曉得他的設法般，開口道：“可菡，我的名叫可菡，這是娘在歸天之前給我起的名字，當時就刻在我的安然鎖上。”
“董尚書人多事忙，又如何會記得這麼一件小事情呢？”
“菡娘，我承認這都是我這個當父親的錯！十年，我的確欠你很多，但是，從本日起，我會儘統統儘力賠償給你的！”
她說：“既然你能夠狠心腸將我養在這裡整整十年置之而不睬，現在又何必呈現在我麵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