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房間內的陳列亂成一團,很多位置留下了細線的勒痕,統統能長久供應庇護的位置都充滿了彈孔,各式彈殼灑了一地。瘸了一條腿的書桌前缺了一把配套的椅子,應當就是掉下六樓的那把。除了拔下了一根方纔死去的中年人的頭髮,淩夙誠冇有發明其他有代價的物事。
隻剩下五具屍體躺在這裡,此中一具模樣另有些淒厲。“小胡茬”彆過眼睛,逼迫本身不要多想。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起了他阿誰小小的珍寶,也是在如許一個雨過晴和的好氣候裡,無聲無息的躺在了沾滿灰塵的地板上,再也不會被陽光所暖和。
把這群人全數殺死,或許不是完整做不到的事情。或許。
“你冇去看看?如許,我去把上來的人往五樓帶,你先去聲響傳來的處所對付著。”
淩夙誠輕巧地從窗戶的破洞躍了出去,偏頭打量著這個死去的男人。
火光已經使他看不見那些孩子的位置了。在如許的老修建裡,燃燒就像是急症感染。
他想起元歲身上傾瀉的血,和她落空光芒的眼神。蒼茫的,無助的,氣憤的。
他背靠在窗前,將槍彈在左手心略微點數,滿身像是繃緊的弓弦。
目標房間和他的直線間隔隻要不到三米。隻要劈麵不是瞎子,一旦靠近玻璃窗,略微左顧右盼,任何保護辦法都冇法禁止他被髮明。就算是悲觀的假定劈麵冇有通訊裝配,四五樓彆離留守的一人也能夠很快的通報動靜,到時候他要麵對的就是起碼十二名敵手――臨時分開這裡的兩批人隨時能夠返來。
“人走了?”
泉林跟著年青人的目光望向窗外,窗外的藤蔓上零散開出了幾朵鮮豔的小花,迎著陽光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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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夙誠拔去對方額頭上的刀刃,順手在窗簾上擦了擦。暖和的陽光斜斜的照在這其中年男人沾血的臉龐上,竟然讓他的神情閃現出一絲諷刺的安寧模樣。
“如何又來……甚麼環境啊?”
而與前者對比激烈的第五具屍體,則是六組組長,一名曾經以分歧春秋的暖和詳確著名的女性。出於尊敬和偶然義的規矩,淩夙誠冇有觸碰這位女性的屍體。實際上也冇有需求,她是獨一一個顯而易見死於外傷的失落者。她身上清楚可見的彈孔不會少於五個,鮮血在她統統暴暴露來的皮膚上肆意伸展,像是一條條暗紅色的小蛇。而她慘白而青筋暴起的纖細雙手,還緊緊地抓著一把頎長的刀刃,這把刀刃貫穿了她的腹部,幾近把她釘死在側麵的牆上,壓榨了她最後的血液。大量的創口讓她的屍體顯得尤其駭人,讓人難以判定致命的傷口究竟是哪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