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翠閣裡,畫兒看著門外,神采嚴峻,小聲的道:“他們如何都不說話了?這詞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
“大人,河水又漲了半尺!”河工拿著測深的杆子,回身聲嘶力竭的喊道。
大師都是興之所至,隨口吟詠,成詩一首,便寫在紙上相互傳播,寫的不好世人便一笑而過,寫的好的便大聲吟誦,喝酒相慶。
縱使當年萬戶侯又如何?縱使前人稱王拜相又如何?我輩將之視如螻蟻草芥爾!
這時遠處有個士子站起家來,滿麵通紅,衝動的吟誦道:“獨立寒秋,渾河遠去,永定洲頭,看萬山紅遍,層林儘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在。悵寥廓,看蒼茫大地,俯仰沉浮。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崢嶸光陰稠。恰同窗少年,風華正茂;墨客意氣,揮斥方遒。指導江山,激揚筆墨,糞土當年萬戶侯。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吳澤雖是販子,但在吳家也上過好久私塾,吟誦詩文也是張口既來,眾士子當他是府邸仆人叫他作詩,吳澤推委不過,便做了幾首七絕,也算中規中矩。
說罷已有人將此詩付諸筆端,傳播出去,很多士子鼓掌叫絕,連連痛飲。
正在做序的士子看了看已經寫就了半篇的序,猛地撕爛道:“此番雅集,有此一詞足矣!就算做序,也是狗尾續貂,徒增笑柄爾!不寫了!”
永定洲兩岸,儘是搬運沙石的民夫,常日和顏悅色的河兵,現在臉孔猙獰,凶惡的催促民夫搬運。
士子們彷彿被刹時撲滅了普通,各種溢美之詞紛繁出現。
“轟!”天空一聲悶雷滾滾而來,稠密烏雲垂垂充滿天空,月色越來越暗,岸邊的風卻更加的大了。
田高陽道:“文兄這五絕,格律鬆散,卻又酒意盎然,派頭不凡,佩服!”
文飛白三人正自喝酒,又傳來一篇文作,打眼一看,是一首七絕,文采普通,格律不通,便一笑置之,丟在一旁。
文人雅集不似鬥詩那般,非要分出個高低名次來。
唐和泰撫掌開打趣道:“妙極!多飲幾杯,身子也就不冷了,隻是如此勸酒,似有些不太隧道啊。”
兩個時候內,河水已經暴漲了近一丈,並且更加澎湃,幾艘清淤船被河水裹挾著,撞到一起,瞬息間船艙碎裂,船伕們紛繁落水,隻半晌,便在波瀾澎湃中消逝了蹤跡。
於成龍一手摁著官帽,一手拿著河道圖,暴風將河道圖和他的衣衿吹的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