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扒開德妃手掌，歎道：“存亡之事，朕聽了胤祚的話，已看破了。”
德妃便開口不再說了。
康熙越說越衝動，彷彿那些仇敵此時就站在他的麵前。
康熙笑罵：“囉嗦。”想了想，又問道：“朕記得，抓鼇拜時，你也在朕身邊？”
說完這話，康熙頓時猛地一陣咳嗽。
康熙一笑：“那年吳三桂、耿精忠、尚可喜起兵造反，朕天然印象深切。”
此宮自前明時，便是太妃寓所，順治即位後，其生母孝莊太後居於此宮，太妃隨居。
“朕這些年一向在想，鼇拜號稱滿洲第一懦夫，如何會打不過一群半大孩子。”康熙轉過甚道，“你說，當年鼇拜儘儘力了嗎？”
“朕親最多倫諾爾，與喀爾喀諸王公會盟，今後內蒙已平。以後朕又兩次親征，大敗葛爾丹！今後大清北疆再無邊患之虞！”
俄然瞥見一堆寺人宮女自遠處路過，李德全眼尖，一眼便認出了永和宮大宮女新月和兩個嬤嬤，想來她們的主子德妃就在前麵。
這些，都是他愛新覺羅·玄燁的治下臣民！
德妃扶康熙在矮榻上坐下，而後幫康熙脫下靴子。
“製得住。”李德全自傲的道。
一個小寺人走上前來，謹慎翼翼的道：“皇上，太病院胡太醫求見。”
李德全考慮好久，終究還是低頭道：“皇上要拿鼇拜，天威之下，鼇拜不敢相抗。”
康熙拍拍德妃的手：“讓朕說吧，這些話朕早就想說了。”
提及來，他已很多年未曾來過慈寧宮了。
康熙平素寵嬖德妃，或答應以請德妃來勸勸。
德妃吃驚道：“皇上，你的手……”
自南海島礁至外興安嶺，自高原雪山至庫頁骨嵬。
宮門前侍衛，將簾子撩開，康熙和德妃走了出來。
德妃淚流滿麵。
想到這，李德全便大聲道：“主子給德妃娘娘存候。”
在康熙看來，德妃因他朽邁而哭，或是為兒媳抱不平，都是真脾氣。
德妃大驚失容，倉猝中，竟伸手捂住康熙嘴，並道：“皇上龍體吉利，不成妄言！”
“太遠了，就去乾清宮吧。”康熙說著便往乾清宮走去，寺人宮女們則很有眼色的退開幾步跟著。
康熙說道此處，頓時豪情萬丈。
李德全要求：“皇上，還是見見吧。”
烏篷船，江南的小橋流水人家。
康熙赤足站起家來，看著矮榻上的德妃，又像是看著天下人，問道：“千古一帝，除朕以外，更有何人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