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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斬後奏,既然陛下將此事交由大人,大人主動權在手,天然不能由著陛下胡來。”青衣男人提示道。
崔禎猛地昂首看他,隻感覺麵前的少年陌生至極,他早已不再是阿誰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的男孩,而變成一個服從妖道讒言的昏君...
帳簾被翻開,一道熟諳的紅影突入青衣男人的視野中,他頓時愣住,隨後不由喚道:“菁紅?”
“陛下,天道所指的方位恰是那處——”
鑿冰開路,這四個字讓在場的眾臣不由瞪大了雙眼,再瞧禦林軍...且不說已經在方纔滑坡時折損了很多,眼下他們的景象如何鑿冰開道?
隻不過...不曉得小天子意下如何。
李元朝對沈天師所說的話堅信不疑,忙屈膝跪下,叩拜“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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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充滿碧綠色的光暈,天子與眾臣在雪地上跪地叩拜,而在他們的前麵,隻要一身玄黑道袍飄蕩的沈天師煢煢孤單,彷彿在接管世人的叩拜。
李驚鴻垂首考慮了半晌,“我有些不放心,想去看看母親,琴娘,你陪我去。”
琴娘點頭,也暴露了不解之色,“奴婢也不清楚上麵的人是如何想的,北地氣候酷寒又枯燥,是外人丁中的‘苦寒之地’,每年要放逐那麼些人在這裡,可不就是這邊待著享福嗎?”
李元朝昂首一雙眼睛怔怔的看向天涯,他從未感覺本身與天如此靠近,伸手彷彿可摘到星鬥。
日頭西墜,雪山上方的夜空中閃現出星星點點的光,似另有碧綠如絲帶般的光暈覆蓋在天幕。
青衣男人拱手送他。
陸嘉譽看去,的確,將行宮的一半建在半山坡上的確大大減少了占空中積,不會遲誤同業。
“冇有路嗎?”沈天師語氣微愕,隨後笑道,“可天道所指就是此處啊...”
當即也屈膝跪地,對著不曉得甚麼東西叩首。
天子要在慶元縣郊野建行宮一事是上玉崑山之前下達的,除了行宮,還要建一所道觀,道觀的位置必須在行宮的最中心。
崔禎撐著身子上前,勉強對李元朝施以一禮,“陛下,先前知府陸大人已經幫陛下掃清了上山的山道,我等隻需跟著標記走便足矣上山,何必另鑿一條冰道?”
隻見沈天師的手中正放著一塊陰陽錶盤,上麵的指針浮動半晌,指向一處。
崔禎口中不竭吐出的熱氣暈染了他的視野,可他清楚能看清楚沈天師嘴角一閃而逝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