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甚麼？誰要殺你。”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身後。
尹通掙紮幾下，嚥了氣。元靈均也一把拽出穗子，拔腿往回跑。
元靈均的嘴抽搐著，蹲身抓住尹通的袍袖搖擺：“尹通，尹通……”箭尾仍在空中輕顫。
元靈均追疇昔。她追得緊，尹通跑得更快。
“快，回城。”來不及和他解釋，元靈均爬上烏騅馬，命他同乘。
一支竹箭，長約兩尺。
元靈均甩甩袖子，心不在焉地打量四周。她一邊走，一邊獵奇地察看兩旁的風景。
“箭、三翼簇，常山海內製的竹箭，是你殺我，是你主使……”
元靈均打量著那顆腦袋，鬆了口氣，大聲喝道：“出來。”她站在原地不上前。
元靈均笑起來：“我走過很多處所，聽過很多怪傑奇事，執扇的故事不算別緻，但冥冥當中彷彿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它正指引著我，讓我去摸索，非要曉得阿誰結局不成。我和她隻寥寥數麵，卻覺莫名地親熱。”
“呃……”尹通顫動手，精確用力地抓住了她胸前扭捏的流蘇穗子，一張嘴，吐出一口血。他的臉紫漲猙獰，是中毒的症狀。
在長街絕頂，陽翟浩浩大蕩一行人，其勢洶洶地走來。
她乾脆坐在樹底下。扁了扁嘴，無所謂地想：在這裡等九萬來尋她好了，如果等不到再持續向前走吧，說不定前麵就有前程。
“我曾熱誠殿下，是我之錯，殿下何不放我一條活路……”尹通放聲大哭起來，慌不擇路地向前跑去。昔日不成一世的海陵王世子此時已不顧莊嚴和麪子狼狽地逃竄。
分開山丘，他們在一條小溪止了步。應當鮮少有人到這裡，如不重視，底子就現不了在翠綠林木的掩映之下竟會有條小溪。
樹後的人終究走出來，暴露一副慘痛的麵孔。兩人都震住了。
馬兒開端慢吞吞地向山丘下走了。九萬道：“此處略峻峭，主君扶穩鞍韉。”
尹通瞥見她手裡的箭，大驚失容，向後縮的時候跌坐在地。
元靈均瞟了眼箭簇，是三翼無疑，但說是常山內製未免牽強。諸侯國能用三翼的不止常山。“再敢胡說八道，休怪我不客氣了。你把話說清楚，不然我毫不善罷甘休。”元靈均咬了咬牙，強行按捺情感。手指硌著竹棍的部分嚴峻變了形。
箭鏃透著微微的寒光。她握緊竹箭朝前挪去，手內心一片濕熱，不安地摩挲著箭身。粗重的喘氣離她越來越近。
“呀，我竟然迷路了。”元靈均張大了嘴，不敢置信，也有點慌神。九萬嚴厲的臉閃現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