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中,陽翟長公主懨懨地跪坐於銅鏡前,任由兩名侍女打理髻。鏡中映出她精美絕美的五官,白中透紅的如玉肌膚,一舉手,一投足,嬌媚多姿,風情閃現無疑。
“婚期都近了,臣哪敢怠慢呐。”6遙雪跟疇昔坐下,抱怨道,“陛下不曉得,陽翟公主脾氣到底有多壞,初時讓人去量尺寸,她死活不讓人近身,還是兩位嬤嬤及時趕來纔將她製住。”
內侍向下壓了壓手,小宮女們會心,趨前到庭下,斂叩首。
庶出身份一向是陽翟的痛點,她自小學會察言觀色,追求民氣,千方百計地討徐後歡心,就怕彆人想起那位逃出晉宮給她留下熱誠的生母,為此她不計手腕地為長姊解除異己,隻為博得高貴高貴的身份,成年後再求長姊賜她封國爵位,不料長姊繼位,她也不過是戔戔長公主,和邕國比擬都差了一大截。(未完待續。)
大臣誠惶誠恐,不敢不接,遂接過叩首謝恩。出宮回府的路上想起禦賜的撒扇,忙忙翻開來看,頓時氣得目眥儘裂,揚起手幾乎就扔到車外,幸虧他反應及時,纔沒將印上璽印的撒扇丟出去,不然腦袋等不到明日便要搬場了。
“洪娘子密查返來,說陛下賜他撒扇又不敢丟了,還得好生供奉,氣得神采烏青,回府便拿奴婢泄憤。”鯤嬌撫掌笑道,“之前他們氣勢多放肆啊,小婢都恨得牙癢,現在陛下再也不必害怕他們,想殺他們如碾螻蟻般輕易。”
“結了好多果子啊。”
元靈均持續吟唱,“芳香盈懷袖,路遠莫致之。此物何足貴,但感彆經時。”唱罷,她揮手錶示宮女起家,側身進了廡廊。
“屏山殿,枇杷果,長極殿不祥,今後住在這裡好了。”她對跟著的內侍道,“安排一下,挑一個穀旦將寢殿移到這兒。”
她三兩下處理了炊事,到庭閾中閒逛消食。新來的小宮女們圍在枇杷樹下抬頭瞧著甚麼,嘰嘰喳喳,笑語盈盈,一個個目光活潑,韶華合法。
她情不自禁地吟道:“庭中有奇樹,綠葉華滋。攀條折其榮,將以遺所思。”
元靈均穿宮而來,在簾外佇足,從碧紗垂幔望去,一名美人懶惰地坐在茵席上。比她前次見到時成熟很多,渾身高低還是那般張揚素淨。
6遙雪嗬嗬地笑,不敢說貳內心肖想那顆枇杷樹的果。
施芳澤,正蛾眉。
陽翟公主降落是在開鳳五年的仲春下旬。
從鏡中窺見她的身影,陽翟張大了眼睛,諦視著她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