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們小人得誌的嘴臉,禦史大夫氣得雙手顫抖,心中的氣憤之火熊熊燃燒,將近將他噬燒殆儘,內侍高喊退朝,他鵠立原地不動,林縝欲圖拽他退出,他拂手避開,揚袖指著樊貴嬪,“你這毒婦人,霸住君權不放,清楚是企圖不軌……”
“陛下,陛下。”禦史大夫臉紅赤赤的,喘著粗氣,還要往前衝,右相林縝眼疾手快地擋住,將他衣袖拽住,低聲道,“少說兩句吧,陛下幫你得救,可彆讓她下不來臉麵。”
元鎣不再看她,托住壇底猛灌了一大口,囁嚅道:“好酒,好香的酒。”
元靈均敲敲昏沉脹的腦袋,幾近快認定是或人的詭計狡計。
元靈均蹙眉,醉了的元鎣覺得她活力了,把酒罈緊緊護在懷中,“這點你都不滿足我呀,那活著另有甚麼意義,我隻要酒了。”
元鎣側身到一邊,躲過她的手,像個耍賴的孩童,“再喝一點,我就能睡著了。你、你也想喝?不可呢,我隻剩一點了。”她神采古怪。
不待禁衛近身,禦史大夫俄然折身衝向一旁,以頭撞向楹柱,頓時腦漿迸裂,血飛濺幾尺,濺了禁衛一臉。
“我隻要酒為伴,你不要奪走它。”她反覆著說道,就勢躺倒,酒液流在胸口上,濕了衣衿,又順著頸窩流進狼藉的烏。
元鎣伸直在席上,瑟瑟抖。
大臣們圍上去,幾位乾係較好的同僚不免垂淚,礙於樊貴嬪,始終不敢太猖獗。
靴聲橐橐,金殿禁衛從殿外黑壓壓地湧進。
恐怕是醉的毫無認識了。元靈均本來想起家喚鯤嬌拿鬆屏石過來醒酒,元鎣卻死死抓著衣裳不放手,身上不住地抖,她寸步不能離,隻能半抱著,等她熟睡再移到榻上,等候中不知不覺本身也有些睏乏了。
她麵上微醺,模恍惚糊地瞧著元靈均,“最親的人都走光了,我也隻能把本身醉死了。”
禦史大夫忿忿忍了,內心狠狠斥責樊薑霸權不肯還政,牝雞司晨,專斷乾坤,圖謀盜取江山,何如帝王勢弱,還要在朝上作一回伶人取樂樊黨。
眼看局麵失控,禦史大夫被人圍攻不得脫身,元靈均笑嗬嗬地勸道:“看你們衝動的,對國事如此熱忱,朕心甚慰呐,都彆爭了,朕給諸位講一個故事沉著沉著如何。”
元靈均跌跌撞撞地飛奔上去,顫微動手放在鼻息下,早已是冰冷一片,她癱坐在地,呆愣半晌,轉頭沉默地看著高立在禦級上無動於衷的婦人。
她去看元鎣,元鎣失魂落魄地坐在一堆酒罈中,臉上掛著淚,又哭又笑,模樣蕉萃得很顯老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