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記得,那孩子會訓鷹,他手裡的鷹飛得很高。我還曉得,他現在在東海有一個清脆非常的名號,叫神鷹飛將。”
元靈均冷靜低頭,胡亂地往嘴裡塞著,卻未曾用一點點下嚥的空地,隻要避開了渠奕,她纔敢在無人之處將吃出來不久的飯食全數嘔出,額筋突露,神采紫脹得似要把心肺全都吐出。
兄妹一旁學招數,女童不知如何被逗笑了,聲如銀鈴,撒了一園子,揮動間,一招一式已有章法,靈動又嬌俏。
“為父清楚你內心所想。”太上皇手撐著坐榻榻沿支起上身,諦視元靈均很久,轉而移開視野,歎了氣,“帝王家用情至深之人實屬罕見,你與渠奕也算美滿了,先人的造化如何,已不是你能擺佈的。”
太上皇忖了忖,“儲君不立,國本不安,當時不過是為父的權宜之計。至於你,不管立誰,要早做籌算了……想為儲君鋪路,必將請賢德之人教誨,隻是一點,決然不成再讓皇婿參政。”
內侍去傳訊,不過半盞茶的工夫,傅伶仃來了。元靈均屏退了擺佈,讓人閉門,方纔細細提及她的意義。
元靈均道:“師兄當年送去東海的繁丘公子可還記得?”
天化上前見禮,渠奕笑吟吟道:“天化不如教小猿幾招。”
隨後隻聽渠奕咳嗽了幾聲,輕聲道:“不要奉告陛下。”
傅伶仃拜退後,元靈均還坐於原處。她憶及了當年,穿戴湖山秋月袍子的少年睡於花石之上,那以後的相處,他如她普通故作沉穩純熟,不肯人前暴露怯懦的一麵。今後一彆,再難相見,隻盼接下來,他能報仇雪恥,也能為兩國帶來期許的承平。
“大兄,你如果走了,今後誰還來看小猿呐?”想到這裡,小猿就有點傷感。
“該如何是好,明玉看上去還年青得很,會不會嫌棄我這個老男人。”渠奕皺了皺眉,彷彿真在考慮這個題目。
久安收了小木劍,內侍替她拭汗,她一扭腦袋,噔噔地跑疇昔扯天化的袖子,“大兄就會笑話小猿。說好要教小猿幾招,大兄也隻會偷懶耍賴。”
元靈均略一思考,心中也有了最後的定論。(未完待續。)
“傅蒨,朕此番助你回吳,並不是一樁無本買賣……明日一早,你就解纜吧,朕會讓符飄以押銀官的名義護你出境。”
隔著殿門,元靈均聽聞殿內傳出問安聲,未幾時,太醫嗓音震顫,呼了一聲:“殿下。”
小猿雙眼一亮,重新取了木劍過來,語氣隱有幾分母風,“君父都發話,大兄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