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走近了,撿起此中一本夾了象牙簽的宗卷,標記的那一頁是太祖時某位宰執的奏章,重點闡述某地平抑糧價過程中采納的辦法以及存在的題目,藉此綜述,論起來治國的大事理。她又拾起另一本翻開的書冊,翻開的那一頁右邊隻簡樸的寫了兩個字的題目《糧論》。
她忍不住歎了口氣,道:“前日才承諾了好好療養……”言畢,也不再說話,隻用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周延之。
周秦見他想得投入,又道:“城中不是另有流民嘛?現在已經入冬了,火線官兵正要缺棉襖,流民中老弱婦孺能夠幫著做被褥厚衣,衙門每日管一餐,做滿二十天,月末以糧償之,壯丁則去修城牆,挖堤壩,一樣每日管一餐,做滿二十天,月末以糧償之,等年底販子們到了,糧食越多,代價越低,府衙要付帳也便宜。”她笑了笑,“隻怕糧食太多,來得遲的糧商要哭!”
周秦內心嘀咕著,看著周延之攤開了一張紙,開端絞儘腦汁地想該如何構造說話,隻得抽走了他的筆,道:“才承諾了穩定折騰,你又來這套!”
周延之坐起家來,喃喃道:“是我的不是……”又有些不美意義地解釋,“我傳聞城中糧價漲得短長,很多流民無所事事,想著反正現在無事,找找往年現成的例子,看能不能做做參考……”
既然mm主動岔開了話題,周延之忙回道:“那裡是那麼好辦的,跟販子打交道,冇有好處差遣,誰肯給你賣力。”
周秦望著周延之,說不出是甚麼感受。半晌,才道:“你找了這半日,有冇有尋到體例?”
“能收糧啊!”周秦解釋道,“以朝廷的名義張榜收糧,同時公示府衙不會按捺糧價,隻要人不足糧,愛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
說完,叮嚀一旁的桂枝盯著周延之,不準他再看書、寫字,又留了海棠下來。
周延之感慨道:“那裡那麼輕易,現在桂州糧價已經漲到三百餘文一鬥,並且按這個情勢,還要持續往上漲,目睹靠近年邊,不但糧價,其他物價也會回聲而抬,多久才氣撿到的機遇,朝廷能給多少利?最多不就是按時價收買,他們又不是傻的!”
周秦遊移了一會,想著桂州城內的十餘萬流民,又思慮到邕州火線的數萬兵丁,她抿了抿嘴,彷彿不經意普通隧道:“如果給了他們充足的好處呢?”
周延之坐著發了半晌的呆,俄然之間,翻開被子下了床,就往窗邊的桌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