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上麵的漆很新,恐怕是新髤的。僅以短兵論,最長的秦劍也不過四尺,但這個匣子長近六尺,子繚當即翻開木匣,果見一柄五尺長劍。長劍的鞘也是新製的,且上麵的斑紋底子就不是楚國式樣。取劍,微微出鞘,秋水一樣的金屬光芒當即吸引了世人的目光。
“楚國東遷後雖弱,然滅魯國又成大國,王卒我親曾見,皆勇壯善戰之士。子繚言楚軍三十萬皆劣卒……,我弗信。”子錢家弦兌仔諦聽完子繚關於楚秦淨水之戰的闡發,對他推斷出的成果很不信賴。“我於壽郢聞之,楚軍有荊弩、有钜甲、有五尺钜劍,又有回祿之器,此器高約十丈,可投火石,重者立成齏粉。”
“先生請試刀。”奴婢又送來一柄青銅劍,這是魏劍,長僅三尺。
皮鞘出鞘無聲,可刀身閃現越多,世人就越為此刀所讚歎。殺人之刀好像祭奠之器,到處流暴露妖異的美感,薄薄單身上的血槽最是奪目,令人忍不住撫摩。
“確是寶刀。”子繚悄悄揮動,直感覺輕重適合,順手非常。
“此刀乃钜鐵所造。數月前我曾聽聞楚人可煉钜鐵……”孔襄也是第一次見楚軍騎刀,有些遺憾的是不能斬斷刀身,細看其斷口鐵質。
“兩軍陣戰,唯靠陣法悍勇,所謂荊弩钜甲、回祿之器……”被稱作子繚的中年人對弦兌提到的東西不由一笑。這是凡人慣有的曲解。兵器僅僅是兵器,首要的是利用兵器的人。
“秦使已至大梁!秦使已至大梁……”中廷之上設席陳酒、鐘鳴鼎食,在坐的各國大商各執己見,極力辯論,企圖壓服對方以從己見,可秦使到大梁的動靜一來,當即看向報訊之人。
“秦使何人?魏王何時謁見秦使?”一乾人吃緊問道。
“諾。”子繚點頭以後當即持刀與魏劍相格,金鳴以後,刀鋒入劍鍔,深切劍從。
一枚梁誇釿重7克,值2錢;一斤銅重251克,僅值30餘錢。一斤銅起碼可鑄梁誇釿35枚,值70錢——戰國期間用於貿易買賣的‘金’向來就不是黃銅,也不成能是黃銅。‘金銀天然不是貨幣,但貨幣天然是金銀’,百姓能夠是傻瓜,但商賈向來不是傻瓜,熔點全在柴炭所能達到的1100度以內的金、銀、銅向來都很好辯白,一些大商富商乃至喜好重熔金銀,或標記或摻雜,不敷而論。
“此刀孔兄覺得如何?”刀從子繚手中轉到白宜所稱的孔兄手中,他是魏國冶鐵大商,冶鐵數百年之久。